是夜,银月如盘,漫天星空。
在温姓老者的帮助下,云襄等人总算顺利的进入了“花蝉学府”,并且提前安排了几间上好的厢房,这是学府的山门外,那些卷铺盖的弟子们望尘莫及的。
此时此刻,厢房前方的小山坡上,云襄独自一人坐在山顶上的亭楼中,把弄玉笛。
片刻后。
只见他叹息一声,缓缓地站立起来,抬头远眺。远方,有如烟似雾一般的晚风徐徐吹来,月色朦胧。在山与湖的倒影之中,杨柳飞絮,似羞涩的少女如瀑布般的青丝长发,婀娜妙曼,随风飞扬。
云襄腰杆笔直的站在楼亭中,如标枪一样,伫立不动。
夜晚的风儿,从他鬓发两边轻轻地吹拂,如少女纤细的玉手,冰凉温柔。
他捧起手掌中的玉笛,低下头,静静地看着,眸光有泪。这支玉笛是他去年生日那天,师父送给他的。当时,师兄弟们还给他准备了一场极其丰盛的生日晚宴。
可是转眼,这一切的美好竟如梦幻泡影,在一夜之间被人摧毁、破灭!
他恨哪!
他恨不能手刃仇人,恨不能将其剥骨抽筋,碎尸万段!他恨,他也痛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及时赶到?为什么不能助师父一臂之力,斩妖除魔,喋血杀敌?
是如今……
如今的一切只能沉浸在过去的美梦之中,他不甘心!不甘心呐!他缓缓地举起手掌中的玉笛,放到嘴边,十指紧攥。随即,只见他双眸紧闭,潸然落泪的吹起了师父生前最喜欢的那首曲子————《愈梦吟》
愈梦吟,愈梦吟。
风声起时人影去,长歌一曲愈梦吟。
夕阳西去余晖红,策马扬鞭回首空。
玉笛声绝花落尽,感时溅泪凄别离。
长街无垠人无影,待到秋红愈梦吟。
待到秋红……
愈梦吟
※※※
当时,云襄并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喜欢这首曲子,它充满了忧伤、惋惜,还有那一缕缕无法改变的悲痛绝望,和沉沦。
他不觉得师父是这样一个喜欢忧伤的人。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也许师父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历过这样生离死别的悲伤、绝望吧?也许,他也有他这一生至关重要的人,也许那个人还在世界的彼岸,等待着他?
就在他紧闭双眸,泪流满面的吹着这曲袅袅笛音,失神绝望之时。
突然!
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这是一个妙曼的女人。至少,可以从她的步伐声可以听出,她不是一个胖子,而且她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闻到她身上飘过来的芬香后,笛声忽断。
随后,只见他摇头苦笑,道:“姑娘,不知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身后,身材修长妙曼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花蝉仙子。顷刻后,只见花蝉仙子薄薄的红唇边,微微一笑,道:“少侠身怀紫玉龙玺的力量,又持有云崖祖师的玉笛。而且,吹的这首曲子还是云崖祖师最喜欢的‘愈梦吟’。如果不出小女子所料,少侠应该是云剑派的弟子吧?”
闻言,云襄依旧苦苦一笑,点头道:“正是。”
望着他的背影,花蝉仙子绕着他的身边走了一圈,如闲庭却步一样,走到他的前边,笑容渐收。随即,只见她叹息着摇了摇头,又问道:“既然少侠是云剑派的弟子,那么,少侠可知道云崖祖师是被何人所害?”
云襄一怔,沉吟了片刻,道:“杀魂殿,是杀魂殿的人干的。”
“不!”
花蝉仙子站在他的前方,负手而立,道:“杀魂殿只不过是他们其中的一枚棋子。而真正杀害你师父的凶手,是冥熊!”
“冥熊?”云襄睁大眼睛,又是一愣。
是啊,临终前师父还交代过他:断不可放过任何一个杀魂殿的余孽,断不可放走任何一个血魔后人,他们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放出冥熊一族的罪魁祸首!
“冥熊?冥熊一族?血魔后人?”云襄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
闻言,花蝉仙子正色的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正是血魔后人,冥熊欲孽。若不是他们,几百年前修真界也不至于生灵涂炭,凡间八界更不会灵气尽失。而且,如果不是他们的阴谋筹划,云剑派也不会遭此大劫,云崖祖师更不会就此陨落。”
说到这里,只见她长长的叹息一声,唉声道:“云崖祖师一世英杰,想不到古稀之年,竟遭宵小毒害。唉,正是可悲可叹,可悲可叹呀。”
与此同时,云襄也深深地吸了口长气,反问道:“姑娘,你又是何许人也?为什么对我们云剑派的事,如此了解?”
话毕。
花蝉仙子转过头,秀目如波的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少侠可曾听说过‘花蝉学府’的主人,碧花蝉?”
云襄点了点头,回答道:“花蝉仙子的美名,小生自然是如雷贯耳。只是常听说花蝉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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