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认为我还有用处,就会带我走了。他把我丢在巴黎,就是因为我们分开对他的计划可能有利;因此,这次分手是无可挽回的,我也永远自由了。”丹格拉尔夫人补充说道,始终是一副乞求的表情。
然而,德勃雷并不回答,任凭她用目光询问,处于焦虑不安的状态中。
“怎么!”男爵夫人终于又说道,“您不回答我的话,先生?”
“我只想对您提一个问题:您打算怎么办?”
“我还正要问您呢。”男爵夫人答道,只觉心头突突直跳。
“哦!”德勃雷说道,“您是要我给您出个主意喽?”
“对,我是求您给出个主意。”男爵夫人说道,心中一下子收紧。
“那好,您既然让我出主意,”年轻人冷淡地答道,“那我就劝您旅行去。”
“旅行去!”丹格拉尔夫人咕哝道。
“当然了。正如丹格拉尔先生所讲,您很富有,又完全自由了。先是欧仁妮小姐的婚事落空,现在丹格拉尔先生又失踪,出了这两个轰动事件之后,您离开巴黎一段时间是绝对必要的,至少我是这样认为。”
“最要紧的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您被遗弃了,都认为您很穷困;因为,一个破产银行家的妻子,再生活奢华,大搞排场,就不会得到世人的原谅。”
“头一件,遭遗弃的事,您只需在巴黎待上半个月,逢人便说您遭到遗弃,向您最要好的那些女友倾诉,她们就会在社交界向人重复,您是如何被丈夫遗弃的。接下来,您就搬出公馆,将您的首饰留下,放弃您丈夫的产业;这样一来,大家都会赞扬您不谋私利,对您就会大加称颂。”
“于是,人家都将知道您遭遗弃,认为您很穷困;因为,只有我了解您的经济状况,并且作为忠诚的合伙人,随时准备向您报告账目。”
男爵夫人吓得面如土色,这番话,她听得那么惊恐和绝望,而德勃雷讲得如此平静而漠然,两者真是相得益彰。
“遭遗弃!”她重复道,“噢!完全遭人遗弃了……是啊,您说得对,任何人也不会怀疑我成为弃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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