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先生谈到米特拉达梯国王,引用了科尔内利乌斯·内波斯216著作的话,”伯爵说道,“但是被您打断了。他能引经据典,证明教师在他身上没有白花费时间,也证明令郎相当早熟。”
“事实上,伯爵先生,”母亲答道,她听了恭维话心里很受用,“他接受能力很强,只要愿意,什么都能学会。他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太任性。对了,他刚才说的那话,伯爵先生,譬如说米特拉达梯采取那些防范措施,而且可能有效,您相信吗?”
“我完全相信,夫人,我在此不是空谈,我也曾这样做过,以免中毒,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种防范,在那不勒斯、巴勒莫和士麦那,我有三次机会丢掉了性命。”
“这种方法在您身上很灵验?”
“完全灵验。”
“对,是这样,我想起来了,在佩鲁贾的时候,您已经对我讲过类似的话。”
“真的呀!”伯爵诧异地说道,惊讶之态装得惟妙惟肖,“我可不记得了。”
“当时我问您,毒药对南方人和北方人,是否有同等效力。您甚至回答我说,北方人性情冷漠,反应迟钝,而南方人天生感情丰富而奔放,对毒药的反应势必不同。”
“不错,”基督山伯爵说道,“我见过俄罗斯人,大量服用从植物提取的药物,毫无不适的反应,换了那不勒斯人或者阿拉伯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么说您认为,这种方法,我们用来比东方人更有效吗?我们生活在多雾多雨的地区,比起生活在低纬度的热带地区的人来,更容易逐渐适应毒性啦?”
“当然,这是毫无疑问的。不过有一点,适应哪种毒,才能抗哪种毒药。”
“对,我明白。就以您为例吧,您怎么能适应,准确地说,您是怎么适应的呢?”
“这容易得很。假如您事先就知道,别人要给您下什么毒……假如要下的毒药是……比方是番木鳖碱……”
“番木鳖碱,想必是从安古斯都拉树皮中提炼出来的吧?”德·维尔福夫人说道。
“一点儿不错,夫人。”基督山伯爵回答,“看来,我没有什么东西可教给您的了,请接受我的祝贺:掌握这类知识的女士,真是凤毛麟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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