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有谁比我更清楚呢?……”卡德鲁斯答道,“那时我跟老人门对门……唉!上帝呀!不错,儿子失踪还不到一年,可怜的老人就死啦!”
“他究竟得什么病死的?”
“大夫说他的病是……我想是胃肠炎吧;认识他的人认为他是伤心死的……我呢,几乎是看着他咽气的,我要说他的死因……”
卡德鲁斯住了口。
“是怎么死的?”教士不安地问道。
“哼,是饿死的!”
“饿死的?”神甫从凳子上跳起来,高声说,“饿死的!连最下贱的畜生也不会饿死!连在街头游荡的野狗,也会遇到扔给它一块面包的怜悯的手;然而一个人,一个基督徒,在其他自称是基督徒的人中间,居然会饿死!不可能!噢!这不可能!”
“我可不是瞎说。”卡德鲁斯又说道。
“你就不该说,”楼梯口传来一个声音,“瞎掺和,有你什么事?”
两个人扭过头去,透过栏杆看见卡尔孔特女人的那副病容。不知什么时候她挣扎着出来,坐到楼梯顶端台阶上,脑袋偎着双膝听他们谈话。
“你瞎掺和什么呀,老婆子?”卡德鲁斯反驳道,“这位先生打听情况,我就告诉他,总不能失礼嘛。”
“是啊,你要留个心眼儿,就不会告诉他。你知道人家安的是什么心,傻瓜?”
“是好心,太太,我向您保证,”神甫答道,“只要是老实回答,您丈夫什么也不用怕。”
“什么也不用怕,是啊!开头许这个许那个,什么好听说什么;接着,就只让人什么也不用怕;接着,拍拍屁股走人,说的话全不算数;接着,说不上哪天,小老百姓就倒霉了,还不明白是怎么惹的祸。”
“善良的女人,您就放心吧,我敢担保,我这方面绝不会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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