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叫法里亚吗?”一名陪同典狱长来的军官问道。
“对,先生,据他自己说,这是个古老的姓氏;而且,他非常博学,在所有事情上都相当明智,不过要承认,一涉及他那财宝,他就固执得要命。”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偏狂症。”医生解释道。
“你对他从来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吗?”典狱长问负责给神甫送饭的狱卒。
“没有,典狱长先生,”那狱卒回答,“没有,从来没有!恰恰相反,他还给我讲过故事,非常有意思,有一天我老婆病了,他给我开的药方还真灵,一下子就治好了。”
“哦!哦!”医生又说,“不知道这儿还有我一个同行;典狱长先生,”他笑着补充说,“希望您要照顾他一点儿哟。”
“行,行,请放心吧,要尽量给他找个最新的口袋,体面地安葬,这样您就满意了吧?”
“趁您在这儿,我们是不是把最后一道手续办好?”一名狱卒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要赶快,我不能一整天待在这牢房里。”
又是进进出出,脚步杂沓;过了一会儿,唐代斯听见麻布拖地的摩擦声、床板的咯吱响、一个人搬动重物踏着石板地的沉重脚步,接着床铺受压又发出的声响。
“就在今天晚上。”典狱长说。
“要做弥撒吗?”一名军官问道。
“不可能,”典狱长回答,“昨天,狱堡的神甫向我请假,要到耶尔去一周;我向他担保在他外出期间,囚犯都不会出问题。可怜的神甫又何必这么着急呢,如果等一等,总可以做安魂弥撒的。”
“算啦!算啦!”医生说话,是一种干他那一行不信宗教的口气,“他是神职人员,上帝会考虑他的身份,总不会向地狱搞个恶作剧,派去一名神甫。”
开了这句刻薄的玩笑,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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