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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流传染病 第二卷 应牧-虫师·枕边小径? 第八章 变(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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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牧和眉被埋在石堆下,他们藏身在崖脚的一处被艾美索亚击穿足有六米深的洞穴里。崖顶的巨石摔落时,将洞穴前半部也给牵连了。应牧将眉推进洞穴的最深处,但他自己的双脚却被坍塌的石块压碎了两只小腿的脚骨。

    直到外边的震动平息下来,眉还在抽噎着。洞穴里没有一丝光线,空气也浑浊稀薄。应牧的双脚失去了知觉,痛楚几令全身僵硬,但他仍旧轻轻抚摸着眉的头发,让眉察觉不出有任何不妥。那只手温暖而有力量,让无法视物的眉逐渐安定下来。在这股悄然升起的安全感中,身心的疲累和呼吸的困难很快就让她昏睡过去。

    断脚的痛楚很快就麻木起来,应牧将眉掩在怀下,拔出插在前方内壁里的艾美索亚,顿时又有不少沙石劈头盖脸洒了下来。应牧不敢在轻举妄动,生怕脆弱的壁顶会坍塌下来,他向上伸手一摸,才发现洞穴高不过一米,这个高度甚至无法让艾美索亚调头。

    不过应牧很快便有了办法,他让艾美索亚的链锯转动起来,尝试从地面切出一条足够深的沟壑。

    飞速转动的锯齿和坚硬的石块碰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将眉从昏睡中唤醒。

    她刚睁开眼睛,就发现了飞舞的火花,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中,仿佛是盛开的秋菊,又像是夏夜的萤火虫,转瞬即逝,复有升起。女孩儿在一刹那迷失于奇景中,对那偶尔越过应牧身躯的空隙,击打在她身上的溅石,也就毫无知觉了。

    “牧,好漂亮。”眉绽放纯真的笑颜,似乎完全忘却了险境。

    应牧没有说话,只是借着偶尔的光亮,顺了顺眉的刘海。他从不认为自己这个外来者的性命,比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宝贵多少,也从没想过无缘无故牺牲他人,就仅仅是为了挽救自己。他放弃了司,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极限。他能救的,就仅有这个女孩而已。即便牺牲自己,他也希望能够救她。如果秋栖想在这儿,大概会骂他做了件蠢事。可是他觉得,这真的并不是一件蠢事。

    当眉再一次因为缺氧昏睡过去,应牧终于通过沟壑,将艾美索亚调转头来,开始挖掘身后的落石。清除了洞穴前段坍塌的石块,就像疏通了淤积的河道,光线和空气源源不绝地涌了进来。

    直到此时,应牧才松了一口气,他明白,自己和眉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他把目光落在自己的双腿上,只见血肉模糊,好似无骨的长条面团,松垮而扭曲,连本人也觉得惨不忍睹,咽了一下口水便把视线转开。他想,自己以后或许要在轮椅上过一辈子了。

    但是一听到眉轻轻的打鼾声,应牧就觉得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挡住洞口前的落岩高达五米,应牧在上面凿开简陋的石阶,携着眉爬了上去。

    太阳的位置已经低过崖顶,光芒斜斜拖长了两人的影子,眼前是一片空寂的毫无生气的陌生景致。虽然空气依旧闷热,但应牧却不由得抱紧怀中的眉,仿佛如此才能阻止心中热量的流逝。

    村名们赶到时,天空已经暗淡下来。金和绢抱着活泼乱跳的眉放声大哭,而躺在简陋木制担架上的应牧虽然闭着眼睛,但却有更多悲戚的令人心如刀割的哭声传入耳中。据说,强撑着回到村子报信的那位村民,很快就因为伤重不治而亡。

    最后,只有应牧和眉活了下来。

    应牧的脚经过游医的确诊,已经是彻底报废了,所幸身体其它部位并没有严重的伤害。在他养伤期间,金为他做了一把轮椅。这一家人对应牧的感激已经无以言表,但是仅凭他们的身份和家资,却无法做出相应补偿,这让他们一想起来就深感愧欠,不过应牧通情达理,对于这种琐事表现得毫不在乎,反而对金的处境感到担忧。

    有一天,应牧外出时,远远看到金从司的家里失魂落魄地走出来。他正想上前打招呼,却看见紧接着金出来的一群人聚在一起,一边斜眼望着金的背影,一边细声言语。

    “什么嘛,那么大的灾难竟然一点都预知不到……”他们如此说。

    应牧只觉得一种愤怒逐渐从心底滋生,但快要冲上脑门时,却化作令人自嘲的寂寥,只觉得就算把那群人揪起来狠揍斥责一顿,也改变不了什么。于是他只能默默地推动轮子,朝原路退了回去。

    虽然明白这并不是金的过错,但失去亲人的村民们,还是禁不住把这份悲痛归罪到金身上。默默承受着诸人暗中责难的金,虽然有绢和应牧在一旁开解,但每每从无梦的睡眠中醒来,更觉得这全是自己的过错。

    “牧,你说人为什么会做梦呢?”金问道。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古人时常这么说吧。”应牧说。

    “牧呀,以前我常觉得,那预知梦是上天赋予我的恩惠。可是我却因为自私和害怕而放弃了……所以,司的死一定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和警告。”

    “我倒觉得,人不知旦夕祸福才是正常的,不是吗?人的恐惧来自未知,却因为恐惧才能避过危难,因此恐惧又何尝不是一种预知?”应牧正视金道:“金,你觉得恩赐会让你感到恐惧吗?会令人感到恐惧的,会是神的恩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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