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多云的天气,灰蒙蒙的天空挂着一个淡黄发白的太阳,散发着一点也不刺眼的柔和光芒。
沿着公司门前那条年久失修的柏油路向前行上几分钟就能到三元东桥附近,然后向西从三元桥上面过去一站地就是三元西桥,骑自行车感觉很快,步行的话就需要二三十分钟不止了。
从三元西桥下面转到三环路内侧往回骑了不远,梁少辉就看到一个一身牛仔装束的金发女郎,腰间斜跨着一个白色帆布包在前面姗姗而行。就算是不认识周芸的人,也不会从背影就把她看成是老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染发成了一种时尚。从刚开始人们眼中的另类和怪异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在大街上,头发的颜色早就不能成为判断一个人国籍的标准了。
其实周芸并不是那种金黄色的头发,而是介于黄色和栗色之间的一种发色。披肩的长发被烫成微微发卷的样式,蓬松的垂在脑后,随着她的走动像波浪似的翻滚。
“嗨!美女,搭车呗!”梁少辉骑到她前面减慢速度,转头笑着问道。
“小子!敢调戏我,找削是吧?”说着话,周芸紧走几步坐到车后架上。
车子微微一滞,梁少辉赶忙用力扶稳车把,脚下加劲蹬了几下这才保持住了平衡。
“周姐,你体重多少?看着也没那么胖呀?你这猛地一上来,我自行车差点打了高射炮…”梁少辉调侃道。
话没说完后脑勺就被狠敲了一下,周芸在后面恶狠狠的警告道:“我看你小子是真的活腻了吧!”
“哎!手下留情啊,再也不敢了,我可不想长一脑袋包!……”
“周姐,怎么来这么晚呀,不会真睡过头了吧?”梁少辉问道。
“我倒是想呢,可脑袋不听使唤,都落下毛病了,不管多晚睡觉,一到早上六点准醒,都不用闹钟叫的!刚才去车站接人,耽误了两个多小时!唉~!”周芸说着话,语气也不由的低沉了下来。
到公司半年多时间,梁少辉对其他同事的情况多多少少都有所了解,唯独对周芸,始终是所知不多。
周芸属于比较强势的那种人,可能这样的工作做久了都会这样。每天紧张的指挥调度着遍布全市的几十个速递员取送快件,本身就要综合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因素,这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尽力确保客户和速递员两边都不出差错,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一整天都在不停的接打电话,争分夺秒的和不同人进行交流沟通、了解情况、布置任务,谁也不可能总是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很多时候,好好说话反而会让速递员认为无关紧要,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因此,她给新来的速递员留下的都是凶巴巴并且还特别不讲情面的印象。
同样是调度,她的副手曲红行事作风跟她正好相反,曲红是典型的优柔寡断怕得罪人的老好人性格。周芸哪天要是有事情请假不在,公司那天的调度准会特别混乱。曲红什么事情都会再三听取其他人的意见才下决定,遇到稍微为难的情况总会犹豫不绝,不停的协调商量,想让各方面都满意,时间就在这上面耽误了,结果可想而知,往往是大家都不满意。
两个人一正一副性格正好形成互补,一个善于决断做事认真,一个善于维护同事关系,能获取所有人好感,她们配合默契也是公司这两年业务增长的重要因素之一。
她的工作能力和态度让每个领导都会无可挑剔,无论做什么工作总能很快在同事中出类拔萃,自然而然的成为人群中发号施令的那个人。
在飞鸟快递公司里,谁都敢和白经理开几句玩笑,但是敢和周芸开玩笑的人却屈指可数。不是因为她总板着脸孔,相反,周芸很爱笑,工作之外也非常随和,可能是性格使然吧,除了几个特别熟悉的人,大多数速递员对她都是一种敬畏的态度。白经理跟几个管片开会的时候,都经常表示出对她的发憷的头疼模样,周芸在工作方面从来不会因为他是领导就丧失自己的原则。白经理几次工作时间以‘视察’为由到调度室扯闲篇,都被周芸以影响大伙工作为由轰了出去,当着众人一点也没给他留过面子。
调度室几个女孩子以周芸为马首是瞻,不光是因为她能力服众,更多是因为她护犊子的作风,谁都不能对她手下人指手画脚。别说白经理,就是老板郑铁军犯了她的忌讳,她照样敢开炮。没办法,人家的工作能力在那摆着,头天她要是不在,第二天办公室的投诉电话准被打爆,于公于私都得依*她,当然也就跟她摆不起领导的架子了,何况郑铁军和白经理都不是那样的人。
可以这么说,飞鸟快递没有白经理依然能正常运转,处理投诉也是侯得志分内工作,其他公务徐婧也能代劳;后两个人工作急迫性没那么强,几天不在也影响不大;四个管片不在的话,也能有人顶替,最多短时影响部分客户业务;其他速递员更不用说了,每年招收的速递员都不下百人,留下的却没多少,公司还不一样发展壮大;要让全体员工选出一个公司里最不可缺少的人,那就只有周芸一个了,虽然没到离了她就倒闭的地步,但是效率降低、投诉上升、大量流失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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