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章武硬着头皮拱手道:“耿师叔,之前我的确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在这里,师侄给你赔个不是!”
我的个天,这家伙居然叫我师叔,还真是不要脸啊。不过想想也是,他和曹胜属于师兄弟关系,曹胜叫我师傅,他自然就得叫我师叔。
“师爷,请高抬贵手!”毕福三人恭恭敬敬的给我行礼。
“还没比过,何来高抬贵手?”
此话一出,现场鸦雀无声,因为我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要比试一场。
难道真要功亏一篑吗?章武也万万没想到,先前我还帮了他,现在却又要和他比试,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叶正洁也蹙眉沉思了下,没做声,叶颖则若有所思,唯有远处的叶眉小心翼翼道:“哥哥……”
我却视而不见。
章武咬了咬牙,对毕福道:“毕福,那你却请教一下师爷的高招吧。”
“好。”毕福像个小女人般看了眼我,小心翼翼道:“师爷请!”
“我不和你比!”我看向马文亮,“我想和你过过招。”
“呃……”马文亮看向章武。
“可以!”章武道,“马文亮,师爷想和你过招,那是看得起你,去吧。”
“啊,好,师爷请!”
来到了场中,我也不废话,说道:“这一阵我和你比内科用药。”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先前,精于内科的叶颖来了个外科针灸,现在,精于外科针灸的我又来了个内科用药,这到底是怎么了?
马文亮不喜反忧,很明显,他担心我把针法留着对付章武。
有杂役弟子推来病人,我道:“马文亮,你先请吧。”
马文亮怀疑我并不精通传统的诊断法,号脉后写下一个药方,说道:“该你了!”
我笑了笑,也给病人号了脉,提笔写了个药方,笑眯眯道:“先说说你的药方吧。”
马文亮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这病人遍身浮肿,嘴唇干裂,有发热迹象,脉象浮滑,应该是风热袭肺导致的急性肾炎,当以疏风清热,利水消肿为主,从辨证论治上来讲,风邪受袭,肺先受袭,而风热犯肺尤为多见,是春季的多发病,建议以石膏辛甘大寒、散热,配以开宣肺气之麻簧、杏仁;再以葛根通关开泻;金银花、桑白皮散肺经之邪气;陈皮、桔梗理肺化痰止咳;丹皮、赤小豆、木通、车前子利湿热,清水道;甘草清热利小便,兼和药性,一日一剂分两次服,则三剂可愈。”
说着这他看向章武,见他连连点头,信心大增道:“因此,这个处方取麻簧6克,石膏15克,等等等等叉叉叉叉。”
“嗯,不错不错!”叶正洁评价道,“这处方已经是尽善尽美了,耿长生,你难道还有更好的处方吗?”
“有!”我盼顾全场道,“马文亮这处方确实做到了尽善尽美,可是药三分毒,用药太多也是一种弊病,我只要三味药,一剂可愈!”
“什么?”众人大为震惊,用三味药就可治愈此症倒是有可能,可一剂可愈未免就夸张了。
章武心里咯噔一声,问道:“请教是哪三味药?”
我笑道:“车前草、白茅根、野菊花,各30克,水煎服,一剂可愈!”
“不是……”马文亮暴汗道,“这不是十二时辰诊断法里面的通用药方吗,而且,你还少说了两味,一味是白花蛇舌草,一味是一点红!”
“是吗?”我也汗了把,敢情我还少说两味,这不对呀,以我的记性来说,不应该忘记才对——啊,对了,我就是随随便便拿出一个处方来而已,根本就没想过出处,这才遗漏了两味药。
叶正洁也道:“你这小子,又在胡闹是不是?”
“我哪有?”我正色道,“这三味药可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有起死回生之功!”
“还起死回生,你就吹吧!”马文亮大笑道,“我看你跟本就不懂传统的诊断法,更不知道病人是什么病,我敢肯定,你这三味药就是在我的药方里挑出来的!”
“那又怎样?”我笑呵呵道,“反正我的药方比你管用!”
“你就扯吧!”马文亮道,“这样吧,你这个药方是不是一剂而愈,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我也正有此意!”我向杂役弟子招手道,“劳驾了!”
“好的!”杂役弟子按照我的药方配药熬药,不多时就把汤碗端了过来。
我用奇特的姿势接过汤碗,也就是用食中二指夹住碗边,暗中混入了乳液,回身对叶颖道:“叶师姐,劳驾你给病人喂一下药好吗?”
“滚!”叶颖忍不住粉脸一红,心中却又一动,难道师傅又教了这家伙什么医术吗?这样想着,她就不自觉的走了过来,瞪了我一眼,粗鲁的接过药碗,问了句:“怎么喂?”
“随便怎么喂都可以。”我含笑退到一边。
叶颖审视着我的脸色,一手抬起病人的头,一手把汤药灌入病人口中。
>>>点击查看《川西道术》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