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要是没人指点,学中医真的很难,尤其是一些医学术语,看着就让人头疼。
好在,我牢记着禹琪的话,啥都别管,死记硬背就完了。
于是,我花了一天的时间,把《频湖脉学》牢记于心,但奇怪是,足足半天时间,禹琪的门诊室都是门可罗雀,即便有人找她看病,也是走错了门。
因此,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道:“师姐,按理说你是九爷的弟子,医术肯定是很不错的,那为啥子其他诊室都有人看病,你的诊室却门可罗雀呢,难道是因为你太年轻了吗?”
禹琪停止了吃饭,脸色有些难看。
冮玉娘暗中踹了我一脚,怪我不该多嘴。
我挠着后脑勺道:“对不起师姐,我就是好奇而已。”
“其实也没什么。”禹琪自嘲一笑,“我只不过是不讨人喜欢而已。”
“你罪人了?”
“你就别问了,没什么好说的。”禹琪怕我继续追问,考教道:“医书背得怎样了?”
“都背完了啊,《频湖脉学》也没有多少字,我基本上都记住了。”
禹琪看着我:“那什么是涩脉?”
我回忆了下,一字一句回答道:“涩脉,细而迟,往来难,短且散,或一止复来……涩缘血少或伤精,反胃亡阳汗雨淋。寒湿入营为血痹,女人非孕即无经。寸涩心虚痛对胸,胃虚胁胀察关中。尺为精血俱伤候,肠结溲淋或下红。涩主血少精伤之病,女人有孕为胎病,无孕为败血之症。”
冮玉娘一脸好奇,禹琪则瞪大了眼睛:“伏脉呢?”
“伏脉,重按着骨,指下裁动……伏脉推筋着骨寻,指间裁动隐然深。伤寒欲汗阳将解,厥逆脐疼证属阴……”
“你……”禹琪震惊道,“你就看了半天书,就把内容全部记住了?”
“是啊,我从小有过目不忘之能。”
“不是……”禹琪眼中直冒小星星,“难怪师傅那么看重你,果然是有过人之处啊!”
“禹医生,禹医生……”一个四十来岁女医生小跑步进了食堂。
“怎么了胡兰医生?”禹琪急忙站了起来,看样子,她和这个胡医生关系不错。
“我接到一个棘手的病人!”胡兰气喘吁吁道,“是脐后痈症,已经有溃烂的迹象了。”
“脐后痈?”
“就是命门上长了个毒疮。”胡兰解释道,“命门在后腰第二腰椎与第三腰椎棘突之间,经属督脉,正好与前面的肚脐眼相对称,所以叫脐后痈。”
敢情,疮毒有很多种类型,比如疔、痤、痔、痈、豆等,其中,痈生于皮肉之间,以局部光软无头,红肿疼痛,结块范围大约鸡蛋大小,发病迅速,易肿、易溃、易敛,或有恶寒、发热、口渴等症状,是临床常见的外科感染症,以老年者发病者居多。
西医常采用抗生素全身治疗,中医作为把“痈”列入“疽”的范畴,严重者可能会要了老命,特别是生长在大穴位上的痈。命门恰恰就是一个大穴位。
禹琪再不多说,跟随胡兰到了皮肤科,我们也紧随其后看热闹。
患者是个六十来岁的农民,身边还有两个儿子。
“这位是我们医院的禹医生。“胡兰先请禹琪入座,给病人介绍道,“禹医生是我们医院最年轻,也是医术最好的医生,现在也是急诊室大夫。”
“急诊室?”病人的大儿子年近四十,满脸凶相道,“我们挂的是皮肤科啊,又不是急诊科,医药费怎么算?”
看他的穿着十分气派,不像没钱的人,反倒是他弟弟穿着寒酸,当即就蹙眉道:“你关心的是钱还是老汉儿的命?”
老大红眉绿眼道:“你有钱,你有钱你出啊?”
“随便!“老二梗着脖子,赌气道,“哥老关,你一分钱不出都球不疼!”
“你他娘宝气,居然在医院里充起有钱人来了!”老大破口大骂道,“我看你娃儿就是个萨比,不知道医院是看人收费吗?”
“好了!”禹琪拍案而起,“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想治病就我给闭嘴,不想治就滚蛋!”
“你……你什么态度!”老大顿时就蹦了起来,好像要打人的模样,怒不可遏道,“老子想在哪儿治是老子的自由,你有什么资格赶人!”
“你要干什么?”我上前一步,护住禹琪,冷声道,“你想在这里耍横是不是?”
“老子耍了又怎样!”这丫的存心闹事,说白了,就不想花钱给他老子治病。
“好好好,我不治了,我不治了行吗?”老农民起身拦住大儿子,悲愤道,“宋海,你也别闹了,我不治了,大不了死球了就是!”
宋海理直气壮道:“这可是你说的啊,我没说不出钱医你。”
“治,为啥子不治!”老二气血上涌,“这个钱我出了,砸锅卖铁我都出了,不愿意出钱的给老子滚,少在医院里闹事!”
“你他娘是说我没孝心喽!”宋海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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