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部落之主的宫殿依山傍海。
宫殿中心广场,人鱼族的族长正在池水中等候,岸上,人类侍女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喘。
——在这之前,已经有十多名侍女因为触犯他的忌讳,而被扔进大海喂了鱼。
等待中,人鱼族长手中的酒杯又空了。
他不耐烦地指着一名侍女:
“卑贱的人类,还不赶紧过来?!”
侍女面色苍白,腿似千斤重,哆嗦着挪近了几寸……
要死了吗?
卫墙外的马蹄声渐渐靠近了。
部落之主赶回来,吸引了人鱼族长的注意力。
“尊敬的族长,您要找的那两名犯人,我已经为您带回来了!”部落之主谄媚地笑着,卑躬屈膝。
他看见人鱼族长手中的空酒杯,顿时不满地皱起眉头,指着才刚刚如释重负的侍女,训斥:
“不是吩咐过,要好生招待族长的吗!怎么连倒酒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来人,将她拖下去,剁碎了丢进大海,献给海中尊贵的主人们!”
人鱼族长赞许地点点头,颇为满意。
侍女吓得腿一软,哭喊着摇头,但没有任何人为她说话。所有人都在害怕,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惩罚的人。
刑具锋利的刀刃泛着银光,刀锋摩擦的刺耳之声令人胆寒。
“宝贝你看,不是本君残暴,而是人类自己都不愿意保护自己的同族。他们趋利避害,生怕因为别人而引火烧身……”
宫殿广场上空,慵懒沙哑的说话声隐约还有那么几分委屈。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兽人贪婪,人鱼傲慢又风流放浪,精灵妒忌万物,矮人奢靡浪费,龙暴躁又喜怒无常,被毁灭的巨人族懒惰。
而人类……弱小,却偏偏是这一切缺点的集大成者。
这就是光明神创造的子民。”
“我也是人类。”轻软的嗓音小声抗议,在广场上空的回声中显得空灵而纯粹。
“我当然不是在说你!每个种族中偶尔也会有善良可爱的个例……”慵懒的声线连忙解释,求生欲瞬间拉满,“但你一定是其中最好的!”
众人,“???”是谁在当众喂狗?
部落之主脸上挂不住,四处张望着,在士兵无声的提示下,走出门外。
只见他从驿站捉来的那两个“狂徒”正在交谈。
黑红衣衫的俊美青年正急着哄身旁的少女,几乎用尽了世上最美好的词汇来形容她。
……毫无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竟敢诽谤族长与本王!太大胆了!来人,快把他们两个抓进去,听候族长发落!”部落之主急得直跳脚。
云亦姜抬眸,有些诧异。
刚才魔君明明都提到了光明神,但凡换个地方,都该察觉到他的身份了。
身旁,魔君淡淡笑了笑,“海岛之人,只敬畏人鱼族,久而久之,神明与魔自然就消失在他们的记忆中了。”
“他们不向你祭祀供奉,你居然不生气?”云亦姜讶然。
“回应祭祀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我哪有这么闲?”魔君小声说,“就像现在,本君还要陪我的小新娘一起游山玩水、浪迹人间,哪有时间管他们的事?”
所以,只要人间的种族不招惹他,就根本不会被盯上吗?
难怪别的地方都不敢藏的书,这里却有……
云亦姜心情微妙。
他们顺从地跟着士兵走进宫殿,却像是来参观建筑的。
魔君指着屋檐上一个呆萌的小鸟雕塑,“回去之后,可以在宫殿外加几个这样的装饰。”
“我喜欢那只鹿,一看就很傻。”云亦姜小声附和,“他们的宫殿都好热闹啊,居然还有轮流值班负责跳舞的人。”
魔君点点头,“那就从城堡里抽出几个,精灵族擅长跳舞,可以让他们来。”
他们低声议论着。
众人,“……”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放肆!”人鱼族长气得胡须直发颤。
海中,人鱼公主与几名青年人鱼闻讯而来,见到这两个仇人,恨不能生吃了他们。
“父王,就是他们欺负我,还差点害我被太阳晒干!我要把这个年轻人带回海里囚起来,让他做我的奴隶,只能跪在我的脚边哭求!还有这个女人,快宰了她,我要用她的骨头穿成项链,拿她的肉去喂大白鲨!”
这不公平。
云亦姜默默看了眼魔君,轻哼了一声,“不要女精灵,要漂亮的男孩子。”
“……不行。”有他还不够?
静默无声地对峙了片刻。
魔君扶额,无奈,“跳舞没什么好看的,让矮人耍杂技怎么样?”矮人不分男女。
云亦姜点点头,“妙啊。”
人鱼公主完全被无视了,美艳的脸上更添几分怒气,“父王!他们竟敢无视您!”
“卑贱的人类!”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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