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啊,可算是回来了!
还以为你在宫里出什么事儿了呢!”
二当家打帘出来,两片八字须也乐颠颠的。
他瞥见阿鹫如遭雷击的神情,眉头一皱,“咋了又?”
“他要揍我。”他就指着宁洲,告状,“快让弟兄们把他弄出去!”
“胡说啥,这是小云的郎君!”二当家小声呵斥,“自家妹夫,哪有往外赶的道理?”
云亦姜刚喝的半口茶险些呛住,“你们怎么也知道了?”
丐帮的消息网已经如此灵通了吗……
“上回妹夫来送信,他自己说的啊。”二当家挠头,压低嗓音,“咋,不是啊?”
云亦姜偷偷瞟了眼宁洲,他仍云淡风轻地观着花色,耳根却偷偷发红。
她唇角翘起,小声,“已经是了。”
“你都有郎君了!”阿鹫恍然大悟,挫败地盯着药炉,“我的小娘子,却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明白我的心意。”
“?”这二者,有关联?
云亦姜沉默良久,不太想揣度金毛的脑回路。
炉上的药已经熬得差不多了。
她指了指药碗,“有人受伤了?”
“是给阿采姑娘的,就是上次你让人送来那位。
小姑娘年纪轻轻落了个残废,脾气也大得很,也不知将来要怎么过日子——”
叫花子话音刚落,就挨了阿鹫一下。
“说啥呢,人家已经够可怜的了。”阿鹫骂骂咧咧,“再说,最近她都已经温柔起来了!”
二当家没好气地斜睨着他,对云亦姜道,“喏,要不怎么说他是大当家。
不愧是帮里头一号情种,人家姑娘对他爱答不理,他倒还上赶着伺候讨好。”
云亦姜不禁愣了下。
不明白他心意的“小娘子”,居然是阿采?
难怪阿采的修复进度迟迟没有到账,原来是和他混到一起了。
难怪。
她略一沉吟,“阿采的姑姑让我捎口信,这碗药,我送过去吧。”
“好。”
众人自然没有异议,将药碗递给她。
她出宫的事,掖庭管事并不知情。
宁洲狐疑望了她一眼。
未及开口,便被二当家勾肩搭背地迎进了屋。
阿采住在庄园西侧厢房。
她不能起身,只好躺着数高处的屋瓦。
门吱呀响了一声。
她以为是阿鹫送药来了,收起视线,淡淡地道,“放着吧,我不想喝。”
如此冷淡?
阿鹫哪里配不上她么?
云亦姜一哂,“孤身在外,也这般闲适。
看来姑姑她是多虑了。”
阿采愣住,却只能转过头来,一惊,“云亦姜?
你是怎么出宫的?”
她说完,才想起这里的人说过,自己会从乱坟岗被送到庄园来,都是这个女人的意思。
可她如今,从肩膀以下全然不能动弹,根本就是个废人。
还不如当时就死了,落得清静。
阿采皱眉,冷声,“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现在见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就满意了?”
“你死不死与我何干?”
救人又非她本愿。
云亦姜足尖勾了把椅子,漫不经心坐在床头,毫不留情地将阿采提起,已经不那么烫的药便被整碗灌了进去,全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阿采呛得直咳嗽,“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云亦姜轻笑,松了手,“你该不会觉得,我会像那只金毛一样喂你吧?
我的确没想到,你居然会招他喜欢。”
阿采刚咳红的两颊便淡褪了血色,她移开视线,“我倒宁愿没人喜欢。”
云亦姜点点头,“确实,这庄园不比宫中富贵。
你见过宫内盛景,对这里平淡的日子恐怕看不上眼。”
“我不是因为这个!”
阿采有些烦躁。
她从小就在掖庭长大,整日做的都是粗活,顿顿馒头咸菜,又岂会看不上这里的生活?
可是……
她咬牙,咕哝,“人家什么都有。
而我不仅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下半辈子还都只能像尊石像似的躺着,对谁都是拖累。”
云亦姜打断她的哀怨,挑眉,“你吃的是我的钱,住的也是我的庄园。”
丐帮起家的钱是她弄来的,故而产业也都记在她名下。
“更何况,若对人家有那意思,就别用蠢话将人拒之门外。
自以为是为了他好,却反倒令他苦闷,这是恩将仇报。”她随口说着,端起碗出门,“哦对了。
管事姑姑倒是真心疼你呢,听说你活着,高兴坏了。
若将来有机会,我送她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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