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少流露出这般认真的神情。
贵妃茫然看他片刻,“陛下怎会是暴君?你是这天下间最圣明的君主呀。
若有人不理解,也只能说明他们凡夫俗子目光短浅,不懂陛下的良苦用心。”
皇帝一怔,苦笑,“可如今,朕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那便交给大臣们吧,陛下养他们千日,不正是用在这一时的么?
再不济,也还有丞相府在呢。
爹爹一定会竭尽全力,助陛下渡过难关的。”她神情无辜犹如稚子,很快岔开了话题,笑道,“陛下快别想这些烦心事了。
臣妾新学了一套按摩的指法,您躺在臣妾膝上放松一会儿吧!”
“……嗯。”
殿门迟迟未开。
齐公公在门外等候多时,无奈长叹一声,出去向朝臣传话。
晌午。
趁贵妃睡去,皇帝将她抱回榻上,才去见了昨日潜伏在东厂外偷听的耳目。
“宁洲一向心狠手辣,竟还会支钱替宫中女官买书,甚至还在意女官的名节?
看来,就算他并不曾在暗中密谋什么,对云亦姜也是格外不同的。”
皇帝想借他东厂的手来对付秦识徵,却又担心宁洲不受控制。
“只要他有软肋,就好办了。”
他沉吟片刻,下令召来云亦姜:
“我知道,你素来与宁洲走得近。
不如朕今日便做个善人,成全了你们?”
云亦姜一怔,“成全?”
莫不是要把他们俩杀了祭天?
皇帝故作宽容,“也并非没有宫女与宦官结成对食的先例。
你将贵妃照顾得很好,朕心甚慰,可以赏你们这恩典。
不过,你必须时刻留在昭华宫,不能因此而怠慢了对贵妃的照拂,如何?”
云亦姜恍然。
这是要拿她当筹码,挟持宁洲么?
是因为上次他确认宁洲真的成了宦官,所以便不再顾虑前朝的血脉了?
正思忖,只听上方皇帝冷沉下嗓音,“你不愿意?”
“没有。”云亦姜微笑着,拜谢,“求之不得。”
她神色间不见半分勉强。
皇帝不禁有些不悦,冷笑,“你可以啊,云亦姜。
宁可要一个阉人,也不愿做朕的妃嫔?”
云亦姜一愣,“所以,到底让结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皇帝拍案而起,怒道。
“……”对不起,就是好奇。
云亦姜垂眸,老实巴交,做出为难的模样。
皇帝这才稍稍消了气,阴阳怪气,“结!自然要结!”
不仅如此,他还要让宫中所有人都知道,她嫁了个阉人,终身不幸!
看将来还有谁敢效仿她这般放肆!
云亦姜默然等了半晌,才被允许退了出去。
一出门,她唯唯诺诺的神色就骤然一变,愉悦地哼着小调,转圈圈回了朝霞殿。
“你收敛一点!”系统说着,却跟在她身边快乐地转圈圈。
——没想到婚姻线的修复进度可以来得这么快!
以后终于不用大半夜跟着她溜去做贼了!
“姐姐。”
亭亭玉立的身影拦住她们的去路。
云收穿着一身清丽雅致的罗裙,拉住了她的胳膊,笑:
“这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姐姐怎么这般高兴?”
“云妃娘娘。”云亦姜心情不错,向她一礼,“贵妃娘娘正等臣呢,若怠慢了,你我都不便交代。
改日若有机会,再叙旧也不迟。”
“你!”
云收皱眉,没好气地收了手。
一旁,宫女等她走远,才附耳过去,低声说:
“应是云姑娘与东厂那位宁督公之间的事。
奴婢方才听陛下身边传话的小太监说,陛下似乎有意让云姑娘与督公结成对食……”
“什么?!”云收脸色一白,“她凭什么!”
宫女愣了下,还以为她是担心姐姐,连忙又道,“娘娘莫急!
这宁督公虽是宦官,却也是文韬武略具通的,又一向身居高位,想来也不会过于辱没了云姑娘——”
她话未说完,巴掌便落在了脸上。
宫女被打蒙了,全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战战兢兢地抬眸,只见主子面色阴沉,冷冷盯着她:
“辱没?”
云亦姜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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