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惧翻涌而来,阿采挣开女人如青葱白玉般的手指,却很快被两名女官钳制住。
她惶恐不已,只听贵妃面色阴郁,冷笑着道:
“这还没怎么呢,就敢以下犯上了,若不给点教训,将来还不知张狂成什么样了。”
大宫女附和道,“娘娘说得是,该打。”
她们分明只是轻声细语,却好似烈狱爬来的修罗一般。
阿采吓得肝胆俱颤,隐约听见“杖责”,又没说杖责多少。
一旁的女官迟疑着发问,大宫女仿佛听见了笑话似的,“自然是打到娘娘消气为止,且忍着吧。”
昭华宫上下噤若寒蝉。
杖子沉沉砸在女人身上,闷响听得众人心惊胆战。
“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奴婢吧!——”
阿采被捆在刑凳上,失声惊叫着。
门外,帝王的架辇悠悠而至,朗声笑问,“这是做什么呢?
好端端的,怎么摆出这阵仗来?”
动手的几人连忙停下行礼,阿采得了喘息的时间,挣扎着向皇帝求救,“求陛下救救奴婢吧!”
她身上疼得厉害,有气无力。
也不知皇帝听见了没有,不动声色避开了她伸来的手。
皇帝走到贵妃的身前,挑起她滑落肩头的华美衣衫,温和笑着:
“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也值得爱妃大动肝火?”
贵妃娇嗔伏在他怀中,“分明是她恶人先告状,污蔑臣妾故意为难她。
陛下不替人家做主也就罢了,怎么还质问起来了?”
到底是谁恶人先告状!
阿采气急,却被人按住,动弹不得。
片刻,上方传来皇帝低沉温柔的笑声,“朕怎么会让爱妃受委屈呢?
小宫女不识趣,打杀了丢到乱坟岗去便是了。”
阿采满眼不敢置信。
她抬头,只见阶上那对男女含情脉脉。
皇帝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望过来时玩味一笑,云淡风轻,仿佛在看一具不相干的尸体……
半日后,陈尸所。
两个小太监将阿采扛到屋内,新丧命的尸骨都已经堆成了小丘:
“这都是今日第九个了,又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不是还没断气么?”
“向陛下邀宠献媚,被贵妃活活打成这样的呗。
命比纸薄,到是敢做一步登天的梦。”小太监调侃着,锁上了房门,“就剩下一口气了,医也医不成,扔了吧。”
他们关上了门。
角落里,系统捂着鼻子,偷偷飞了出来。
它立起头顶状似呆毛的小天线,通过精神体的衔接联系云亦姜:
“宝,我看到阿采了!她快死了!
上回宁洲给了我一瓶好东西,要不要给她用上?”
对面卡顿了好久。
云亦姜的精神力尚未修复,只勉强连上了通讯,信号却断断续续。
她辨认半晌,都没能听清它在说什么。
保险起见,“你见机行事就好,早点把阿鹫送走,别横生枝节。”
系统捧着宁洲给的那瓶“大还丹”,等了半晌。
“叮”一声,它打开通讯,画面卡成单帧,“好,早点……送走。”
“好嘞!”
它快乐地拔开瓶塞,把药丸灌进了阿采嘴里。
宫中丢往乱坟岗的尸骨是一天一趟。
为确保万无一失,系统不得不在陈尸所里守着。
云亦姜无聊地扫着地上的落叶。
几个宫女试探着凑了上来,“云亦姜,你瞧见姑姑了没有?”
“去送客去了。”
宫女们神秘兮兮地道,“你可知,那客人是从昭华宫来的?
听说阿采爬了陛下的床,早上被贵妃下令打死,丢到乱坟岗去了!
那昭华宫的姑姑和咱们姑姑有些交情,所以将阿采的遗物带了回来。”
云亦姜愣了下,“哦?”
她死了?
可任务怎么还没完成?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去昭华宫凶多吉少,所以才故意骗阿采去的?”
“……我怎么知道会发生什么?”云亦姜蹙眉。
身后,管事姑姑拿着藤条抽了下门框,“都聚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干活去,又不想吃饭了吗!”
宫女们咋舌,一窝蜂散了。
从掖庭离开的人出了这样的荒唐事,若是连坐,恐怕连管事姑姑都要吃挂落。
众人心中惶恐,干活也连连出错。
管事姑姑却破天荒没有责罚任何人,只象征性地说了几句,便又回屋里去了。
云亦姜盯着那扇房门,若有所思。
半夜,系统拖着疲惫的身躯飞回来,云亦姜正在掖庭门下等侯。
“你是在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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