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文一向都是温文尔雅的存在,哪怕是和下人说话都是带着微笑的,可是这次却完全变了一个人,那冰冷的口吻,让江氏也有些不自在。
但是好歹是长辈,还是好面子嘴硬的嘀咕起来,“不就是打了两下嘛,至于这么矫情嘛。”
沈明文的眼神仿佛能吃人,吓得沈元武一个劲儿的往后拉拽自己的母亲,江楠悠这才闭了口,让简陋的小屋重新迎来了安静。
眼前的声音越来越远,沈小九最后觉得连自己哥哥的脸都开始模糊起来,“哥哥,小九好困,小九,好想睡觉......”
“小九不能睡。”
沈明文紧紧的握着那双冰凉的小手,“小九,你不是一直想听故事嘛,哥哥昨天看了很多民间小故事,讲给你听好不好。”
“好。”沈小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的这个字的声音,她只是觉得自己手心里湿湿的,好像隐约听见了哭声。
她不知道那是谁的哭声,只是觉得心里也跟着酸酸的,再后来便再也没了意识。
相府的夜晚是清冷的,颤巍巍感觉宛如一粒粒的碎石,击打着那静谧的湖面。
等到沈小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换了个房间,本来想要起身的,可是随着身上那钻心的疼痛袭来,让她再次跌落回了床榻上。
“二哥哥?”她虚弱的叫着,或许是因为声音太小了,并没有得到任何一个人的回应。
“咦?你醒了,正好起来吃点药。”没过一会儿门帘就被掀开,沈明文端着碗进来。
本来翠柳要来伺候的,可是他实在是不放心,现在小九的身子可在也经不住折腾了。
沈小九今日格外的乖,即便是苦药入口,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看到了沈明文的双眼,那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她知道,是因为自己哥哥才会这样的。
“不苦嘛?”
沈小九笑的依旧很甜,“不苦,大概是因为哥哥喂的原因,药都变甜了呢。”
“油嘴滑舌。”沈明文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的酸楚让他越发的难以自控,究竟是说了什么样的话,才能让这么乖巧的孩子动了手。
“哥哥,你哭了嘛?”沈小九的小手抬起,想要帮自己的哥哥擦掉眼角的泪渍,可是忘了胳膊被纱布捆住了,一动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只是风沙迷了眼睛。”
“傻丫头,哥哥是男孩子又怎么会哭呢。”
沈明文背过身子快速的擦了一下,然后深吸了口气调整好,才回头轻声说道,“刚刚已经请大夫过来看了,你这最起码需要躺上五天才能下地,下地后也需要静养上几个月。”
“我和父亲说了,那学堂的事情暂时就搁置了,你好好养着就好。”
一听这么长时间,沈小九的小脸就耷拉了下来,“啊?这么久都不能出门嘛?”
“你啊,就知道玩。”沈明文宠溺的笑了笑。
“这伤筋动骨还得一百天呢,你就乖乖的在家里待着,这段时间我会看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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