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白胜利给我讲的那个故事,严格地说是我师父给我讲的,不过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在意,所以根本没往心里去,只把它当成一个好玩的故事而已。
可就在白胜利给我讲了这个故事之后,我感觉到毛骨悚然。直觉告诉我,故事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且即将发生。
没错,老张是十月初八的生日,何大埋汰也是,副队长魏宝峰也是。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有一次我们在山下的春江饭店,给老张庆祝生日。当时正碰见了在隔壁包房里吃饭的魏宝峰。
当时魏宝峰脸上笑嘻嘻的,还端着酒过来给老张敬酒,嘴里却酸溜溜地说:“你看看,还是张队长的人缘好,大家伙都记着您的生日。其实咱俩同一天,没人记得我的。”
当时那番话说得大家颇为尴尬。不过他很快就哈哈地笑了,说他自己从不过生日,只是随便说着玩的。
那天晚上另外一个包房吃饭的是何大埋汰,我之所以也记得他,是因为春江饭店的老板娘井淑英十分会做生意,但凡是有过生日来的,他都会赠一碗长寿面。
那天何大埋汰吃了一碗之后,又跟井淑英用药免费的长寿面,结果吃了一碗又一碗,他一个人吃了七碗。
当时这件事都在整个饭店传开了,有人还开玩笑说,何大埋汰长得这么胖,又这么能吃,身上总是脏兮兮得这么埋汰,活脱脱就是一头猪的转世。
他们几个人都是十月初八出生的,他们几个的死因都不相同,原以为都是断了右脚的鬼魂李秀珍在疯狂的报复那些辜负了女人的男人,原以为解救了小丽被禁锢的灵魂,这件事情你就解决了。
可现在仔细想想,远远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望着李华山家院门的方向,思绪一时陷入了死胡同。
“白三千……”
六奶奶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院门口,她坐在门前树下的那块大石头上,嘴里仍旧叼着旱烟袋。里面的烟已经熄灭,她从怀里摸出火柴,仔细的点烟。
我赶紧转回身,走出树林,来到赵六姑的身边。
赵六姑划了五六根火柴,但都不顺利,不是火柴头断掉,就是刺啦的烧了一下之后没等点烟就熄灭。
火柴盒里就剩最后一根了,赵六姑低头看看,伸手递给我,道:“帮我点烟吧。”
眼前这个年老的女人头发花白,脸上满是褶皱。之前那始终会发出凌厉的目光的眼睛,此刻也变得浑浊了。
她的儿子困在柳树沟生死未卜,她的男人冒险去救人,她的孙子患病在亲戚家治病,这个老旧的院子,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我的心里,生出几丝悲凉。
我看着手里最后一根火柴,突然担忧了起来,我担心这根火柴在我的手里也划不着。那么她这口烟就抽不上,此刻对她来说,这或许并不是简单地一口烟,而应该是她对这个世界最后一次希望。
我努力地稳定心神,在心里暗暗地告诉自己,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事情并没有这么严重。赵六姑刚才已经跳大神请了大仙帮忙,而且那根黄色的小蛇已经化成了一根丝带,缠在了六爷爷的腰上。所以这件事情应该一如既往,像她往常处理所有的事情那样胸有成竹。
刺啦啦……
我的眼前火光一跳,这个火柴终于成功地划着了。我赶紧把空的火柴盒扔到一旁,用双手捧着这团柔弱的火苗,唯恐被风吹熄了,小心一一地捧到她的面前。
她把烟袋探了过来,就这样我仔细地帮她点着了里面的烟丝,整个过程我们都有些紧张,都做得特别认真仔细,仿佛在努力地完成某种神秘的仪式。
她抽了两口,灰白色的烟气在她褶皱丛生的脸上攀爬。
“你帮我个忙……”
赵六姑突然开口说道。
“啊?要我帮忙?”
我一脸的茫然。不光是我,几乎在全村的人的印象当中,赵六姑是换的。几乎所有的人都得到过赵六姑的帮助,而且从来没有见识过赵六姑要求别人帮忙。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又抽了两口,透过淡薄的烟气,目视远方。
“现在几点了?”
赵六姑问道。
我抬手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
“11:57。”
说完,我仰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还有三分钟就是正午,可现在是冬天,太阳不会出现在天空地正中,它会偏南,歪歪斜斜的撒下煞白的光。
“时间快到了,还有三分钟,他们要是不回来,你就帮我打个拾。”
赵六姑淡淡地说,连尚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那冒着风险去柳树沟救人的和被救的,都与她毫无关系。但我从他淡定的表情当中,却可以看出其实她是特别担忧的。
“打拾?”
这种手段还是赵六姑教给我的,我依稀地记得她告诉我的每一个要诀。不过这打拾来找人,虽然能断定确切的方位,可现在用这个倒是显得多余。
那父子两个都在柳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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