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姑说完,叼着旱烟袋起身就走。留下我和吕老二愣在原地,十几秒钟之后才缓过神来,我赶忙爬了起来,拖着酸痛的身子,出门去送赵六姑。
围在门口的那些工友正扭头望着赵刘姑的背影,看见我出来了,慌忙闪到两旁。
尽管他们知道,我身上的邪祟应该被赵六姑一番操作降服了,不过他们一定还记得刚才我整张脸向后,两只胳膊扭向后面,前后颠倒那恐怖的样子,着仍旧令他们心有余悸。
等我们追出去的时候,看到赵六姑左手拿着旱烟袋,右手撑着那根棍子,迈着蹒跚的步子,已经走到了院门口。
“六姑,等等,我开车送您回去……”
吕老二说着,赶忙去发动车子。
赵六姑停住脚步,扭头看了看我,用手里的拐棍指着我说:“你送我回去吧……”
“我?”
我纳闷的问道。
“咋地,我救你一命,你连送送我都不肯?”
赵六姑沉着脸说道。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看来赵六姑误会了,我赶紧解释。
吕老二一脚刹车,停在我的面前,从车上跳下来,问道。
“三千,你的胳膊腿没事吧?”
吕老二关切的问道。
“没事……我去吧。”
我和吕老二一起,把赵六姑搀扶上了车,坐在了宽敞的后排。
然后接过钥匙,跳上车子,稳稳当当的驶离了宿舍区的院子。
我不敢开的太快,因为心里多少有些紧张。直觉告诉我,赵六姑指定我开车送,应该是有话要跟我说。
可这一路上,赵六姑一句话都没说,始终在抽烟,初冬外面天气冷,所以车窗并没有打开,车子里的空间狭窄,烟雾缭绕。尽管我会抽烟,可仍旧被呛的嗓子眼发酸,但也只好努力的忍着,不敢咳嗽出来。
整个刘家镇只有百十来户人家,分为上下两个小队,中间有一条不深的土沟分隔。赵六姑家就在上队的最西面。
车子停在她们家的门口,我搀扶着她下车,她收起旱烟袋,对我说:“你在这等我一会……”
“啊?好……”
我不知何意,也不敢多问,只好乖乖的站在车旁,目送赵六姑打开低矮的栅栏院门,走了进去。
她们家的院子不大,四间老式的滚水房,门窗上刷着淡蓝色的油漆,不过漆面都已经斑驳,看来年头很久了。
院子中间有一颗老杏树,树干很粗,一个人环抱不过来。树叶早已经掉了差不多了,幸存的几颗,也早已经枯黄,在背风的枝丫后面孤零零的瑟瑟发抖。
也就两三分钟的功夫,赵六姑出来了。她的右手仍旧撑着拐杖,左手的臂弯里提着一个篮子。男子上面蒙着一张红布,颜色发白,褪色明显,显然这块布已经用了很久。
我打算伸手去接,帮她提篮子,却被她摆手拒绝。我有些尴尬,也只好搀扶她上了车。
“往西走,包画匠家……”
赵六姑说道。
去包画匠家?去那干什么?前两天白胜利让我去小阴坡烧替身之前,就是去了一趟包画匠家去找陈寡妇买纸人。
那个院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无论是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还是进院买纸人,整个过程都让人感到阴森冰冷,即便有陈寡妇这个大活人在,那个院子也让人感觉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生机。
陈寡妇的精神有问题,说起话来疯疯癫癫。赵六姑多大的年纪,我猜不出跟她有什么交集。
但我还是不敢问,只好发动车子,越过西沟,继续朝西而去。
来过一次,当然还记得怎么走,更何况,整个刘家镇从东到西,贯穿整个村庄只有这一条路。
很快,我把车子停到了包画匠家的门口,搀扶着赵六姑下车,抬头望去,这个院子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过膝高的荒草,随着初冬的风,在院子里摇来摆去,沙沙作响。
正房坍塌了一间,到处都是破碎的砖石瓦砾,玻璃碎了好几块,有的勉强用塑料糊着,塑料也被扯开,仿佛一只又一只黑洞洞的眼睛。
左侧装纸人的厢房屋门紧闭,不知道陈寡妇是否还在这里。
赵六姑臂弯里挂着篮子,撑着拐杖,稳稳当当的走了进去,我跟在后面,左右张望。
来到厢房的门口,她伸手一推,屋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响,一股灰尘从屋顶飘落。
赵六姑轻轻的一歪头,躲了过去,看来她对这轻车熟路。
我站在门口,抬头望去,此刻正是中午,阳光就在头顶偏南。上来的光线倾斜的照了进去,光线中尘糜浮动。在厢房的屋子中间,形成一块煞白的光斑。
厢房不大,周围的墙壁一圈,仍旧摆着那些纸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高有矮,大小各不相同。他们的身上裱糊着花花绿绿的彩纸,显得格外鲜艳。
可在这样的氛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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