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卿卿也不知道小崽是怎么想的。
他哭过以后,向娘保证:“我以后再不惹您和爹生气了。”
然后就走了。
当时天都黑了,李卿卿这肚子里跟闹饥荒似的,也顾不上了,连忙把阳氏叫过来。
“在他心里,你的分量也是不一样的。你帮我多看着些他。”
阳氏很是有些忧愁。
其实她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只能道:“属下从来没见过殿下如此沮丧的模样。”
是真的很沮丧,仿佛先前那些精神气都被抽了一样。
李卿卿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她只能道:“总之,你看着些他,若是他要做傻事,马上告诉我。”
虽说,把话说给了他,即使他死了,也改变不了他爹的宿命。
但还是怕这孩子一时想不开会做傻事。
李卿卿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小宝。
小宝已经哭累了睡过去了。
她只好又把小宝的奶娘叫了过来,嘱咐:“她睡醒了,再带她去洗干净,给她吃些软乎的。若她找我,就带她来。”
奶娘连忙了一声,轻手轻脚地抱着小郡主出去了。
留下李卿卿一人,宫人送了吃的过来,她也有些食不下咽。
随意吃了两口,她又把柳扇占的那个结果拿来看了看。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小崽看上面写着“大吉”,花团锦簇的一堆歌功颂德的话,也没多想。
李卿卿看了,却觉得那繁花之中透着杀机。
唯独好的一句就是:枯木又逢春,人有再少年。
实际上,是个人都知道,枯木可逢春,但人无再少年了。
柳扇这段批语,是从极盛描绘到极衰,然后从极衰再到逢春。
盛极而衰,这是每个玄门中人都明白的道理。
但他说枯木又逢春,人有再少年……
莫非她肚子里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会是解开这个死扣的救星吗?
然而柳扇也不敢把话说透,李卿卿也只知道这只是一个期望。
眼下天色已晚,她一个独守空闺的国母,不适合再把外臣叫进来了。
她心下燥得很,提笔给阿辛写信。
“……深夜无眠,给你写信,今日发生了太多事,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写完这句,她先自己叹了一声。
“我已有孕,不过不满三月,所以还没有公告天下。柳扇起过一课,说是大吉,你不用担心,我生产时也不必回来,否则我定不饶你。”
这件事本来她就纠结得要死,没想到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
反而是小崽的事情让她更闹心。
“你与小崽命格相克的事情,到底是被孩子知道了。他十分沮丧悲伤,竟然产生了他才是灾星的想法……”
她把小崽那心态给阿辛描述了一下,一边写一边自己又在叹气。
“我现在开始后悔,或许应该早一点让他接触玄门,他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悲伤无助……”
但是抱怨完了,她又道:“但他会这么想,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总归还是个好孩子,你也不用担心我们。”
全都写完了,她收了信,合衣去睡了。
……
隔天下了朝以后,李卿卿本来想马上找柳扇的,但未料到又和户部的刘杨杠了起来。
这一国的钱袋子,确实是个良臣。
他原就是楚国的旧臣,也做了十几年的户部尚书,曾经因为得罪了楚王被抄过家。
但在抄家的时候,发现这霸主家的钱粮大臣家里竟然一贫如洗,抄个底朝天也就抄出几串钱。
最诡异的是,他家只有一个巾帼妇人在上下打理家务,起初楚人还以为是他家的仆人,后来才知道是他的夫人,正经的诰命夫人。
消息传到楚王那里,他怒气消了一半,但也没完全消,因此免去了他的死罪,把他下放到郡里去做小吏了。
魏国初立,李卿卿马上让人去乡下把他请了回来,继续执掌户部。
主要原因,还是看重他除了清廉之外,确实颇有才干。
从他手上拿出来的钱,每一文李卿卿都能相信是干净的,不是抽了百姓的骨血去打仗。
但他也实在是很拧……
李卿卿在朝上给他留了面子,没有直接骂他,散朝后就把他叫到了御书房。
刘杨却也是一身火气,跟着她进了门,就道:“不说宫中开销一减再减,朝中礼乐也是一废再废,全都是因为前线扎得紧。殿下,这个时候再远征,真的是明智的吗?您为什么就不能先把王上叫回来,暂缓个三五年,先与民休息呢?!”
李卿卿的脚步一顿,他连忙后退了三四步。
他心想自己也是急昏了头,所以才敢这样贴着殿下的背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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