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孔秦氏此时此刻看她的眼神太暖了。
暖到让鲜丹觉得,她要是这个时候再说出想要在凤尾山下盖间屋子搬过去过住的话,那就是没心没肺不知好歹。
算了算了,先把地买下来再说吧。
“我昨天下山时不是路过那里吗,觉得那片荒地非常具有开垦的价值,所以就想买下来。”鲜丹说。
乡下开荒很常见,她绝得自己这么说,孔秦氏应该比较容易接受。
但她忽略了一个事实:孔家的田地已经够多了,不缺田,缺的是劳力。
原先孔家有三个壮劳力,孔老爹和孔大郎孔二郎兄弟俩。
可眼下兄弟俩都去县城上工了,就剩下孔老爹这么一个壮劳力,农活上着实有些力不从心。
果然,她才说完,孔老爹就苦着脸道:“还开荒啊?丹娘,你这是要把我累死呀!”
眼下家里这十来亩田就已经把他累成了孙子,再开荒,只怕他一身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孔大郎和孔二郎也觉得没必要再开荒。
眼下他们兄弟俩在县里做工,兄弟俩光是一个月挣下的工钱,都抵得上他们以前在土里刨食好几个月的收成了。
家里如果要开荒,光靠爹一人肯定不行,可要让他们抛下县里的活计回来开荒的话,那就是丢了西瓜去捡芝麻,不值当。
于是俩兄弟一合计,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孔大郎道:“这荒地眼下还是先别开了吧,干不过来。”
孔二郎也道:“对……”
“对什么对。”孔秦氏狠狠瞪了兄弟俩一眼,没好气道,“哪有农民嫌地多的。自家干不过来,就不会请人干!”
主要是丹娘说了:我觉得那块荒地非常具有开垦的价值。
丹娘可是福星!
丹娘既然说那荒地有开垦的价值,那就肯定错不了!
当下孔秦氏便对鲜丹道:“丹娘,别听你爹他们瞎胡沁沁,你想买就买,不管你买多少,娘都会请人把它们开出来……你等等,我这就去拿钱。”
说着转身就要去自个屋里拿钱。
鲜丹连忙拉住她:“不用。买荒地的银子我出。而且开荒一事,我也自有安排,不用家里操心。”
倒不是她和孔老爹父子三人叫上劲儿了,只是这荒地,她本就打算自己买下。
自己掏钱买,以后才有随意自由使用权。
然而别人不这么想啊,孔老爹倒还没什么,老实爹就是块实心疙瘩,一听见不拉他去开荒,便放心了,乐呵呵地端起饭碗干饭。
孔大郎和孔二郎兄弟俩却以为鲜丹生气了,急的放下筷子,孔秦氏本来也着急,然而细细一想,又不急了,说道:“那也成。不过既然这荒地是你拿银子买的,那就记在你名下。”
孔秦氏想的可远了。
眼下那荒地虽然还没开出来,甚至具体在哪一片她都不知道,然而既然鲜丹说了那荒地有开垦的价值,就说明那肯定是片好地儿。
先把那地记在鲜丹的名下,那就是她的个人财产,等她日后正式嫁给三郎,这些荒地就是她的嫁妆。
孔家的规矩,各房媳妇的嫁妆归各房所有,不充公。
小儿子将来是肯定能中举做官的,说不定还要去京都做大官,到时候她再做主把老三夫妻俩的田地分给老大和老二,一是补偿这俩儿子,再就是给老三留下一个告老还乡的去处。
老家有哥嫂在,小儿子告老还乡后才好有口热乎饭吃。
正如鲜丹前面说过的那样,孔秦氏的一颗心,几乎全偏到小儿子孔临安身上了。
可即便她知道孔秦氏偏心孔临安,但也没想到孔秦氏一个农家妇人,为了孔临安,竟然能把算盘打那么远,连她都成了对方手中的一粒算盘子儿。
连鲜丹都没能看透孔秦氏,更别说全身心信任自个亲娘的孔大郎和孔二郎,兄弟俩一边懊恼自己脑子不够灵活,竟然没想到劳力不够完全可以花钱雇人来干,一边又担心鲜丹生气,饭都无心吃。
最后还是鲜丹看出他们不对劲儿,一琢磨,便明白怎么回事,想着法子宽慰他们一番,又说她本来就是打算自己出钱买下那片荒地。
理由是:给自己攒点产业。
这理由跟孔秦氏的心思有异曲同工之妙,俩兄弟一听,心中的担忧瞬间就没了——
丹娘爹娘早逝,叔婶不喜,这个他们是知道的;
眼下丹娘虽然还住他们家,但与老三却还并为成为真正的夫妻,要等三年后两人才会正式结亲,这个他们也是知道的。
所以鲜丹一说要自己给自己攒点产业,两兄弟便想当然地理解为鲜丹想自己给自己攒下点嫁妆。
这个理由充足而真实,兄弟俩立马便卸了心里负担。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又目送孔家三兄弟坐上马车离开,鲜丹便磨着孔秦氏去了里长家。
地皮买卖,得先找里长,里长再拿着收据和银钱以及地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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