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南知微不由啧啧两声。
黄氏还真不愧是个泼妇,没能令她失望。
南见月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她面色如土,发间脸颊连同那袭红嫁衣,也满是污秽,哪还有往日那高高在上的模样。
宋时归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他白皙的脸上溅了几滴恶臭的黄汁,使得在场的人纷纷后退躲避。
百姓们本来还都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都说南家大小姐像是画中人一般美丽。
结果今日成婚,被泼成污头秽面,连孙屠夫家的小丫头都不如。
“这也是凤锦城第一美人吗?”
他们纷纷笑嚷。
宋时归面色清寒,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们还不把这泼妇给抓住!”
宋家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将黄氏给拿下,又捂着鼻子将恭桶的盖子给盖上。
南见月双目猩红,她紧紧抓住衣袂,低声呵斥,“舅母,你这是发什么疯!”
黄氏目呲欲裂,不管不顾地想要挣脱侍卫们的禁锢,“南见月,宋时归害死了莺莺,你是莺莺的表姐,怎么可以嫁给他!”
南见月脸颊青红交加,“舅母,莺莺明明是自戕,你为何血口喷人!”
“莺莺是被宋时归侮辱,所以绝望之下才自戕!宋时归,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黄氏虽然粗俗,但是爱护子女之心却与寻常父母无异,她今日在宋时归大婚当日来闹,就是要让他的真面目暴露在世人眼中。
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们只知道宋时归被罢免官职,却不知原因是何。听到黄氏的话,他们不由生出了恶霸公子欺压民女的场景。
亏他们还以为宋时归是个好的呢!
“你胡说什么?给我堵了她的嘴,拉去见官!”宋时归的额角青筋骤现,咬牙切齿地吩咐侍卫。
南知微在楼上轻声笑了一声,朗声,“宋公子,你父亲就是知府,你拉了黄氏去见官,岂不就是不给她一点活路?”
她的声音清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众人抬起头朝酒肆二楼望去,凭窗的少女身量玲珑,含笑盈盈,一双湿润的双眸云遮雾掩,淡漠孤冷。
南见月心中恼怒,浑身颤抖。
怪不得南知微突然撮合她和宋时归,原来这样算计她。
从今日起,她和宋时归在百姓眼中哪还有颜面?
“王妃,我知晓我自小品性出众,而你只是婢女爬床所生的庶女,所以你怨恨我,常常背后咒骂我。我一直将你当成亲生妹妹,一直不跟你计较。可今日我大婚当日,你为何要指使舅母这样羞辱我?”
南见月说罢,回首看向了黄氏,眸中寒光凛然,“舅母,我们南家到底何处对不起你?这些年我母亲给了舅舅多少银两?可你竟为了蝇头小利和王妃勾结!你可知道普通百姓构陷官员是死罪!”
她这话的意思很巧妙。
南知微是嫉恨她嫡女身份的庶女,所以故意指使黄氏来毁了她的婚礼。
将黄氏打成南知微的同伙,而她依旧是那朵无辜的白莲花。
黄氏急得跳了起来,“南见月,莺莺莫名其妙的死在宋府,当日宴席的人都皆知!你若是要报官,那我们就告到天子脚下,让天子做主!”
南见月脸颊涨红,正欲说话,前院的宋知府得了消息出来。
宋知府气势威严,沉声喝道:“真是胡闹!黄氏,百姓冲撞知府府邸,乃是重罪,来人啊,把她押下去,择日再审!”
黄氏虽想咒骂,却被掩住了口,只能一路呜咽给带了下去。
宋知府这才低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满身污秽的宋时归与南见月。
“真是没用的东西,你们二人先去洗浴!”
被未来的公公看到了这窘迫的一幕,南见月的泪水一直在眼圈之中打转。
她抬首看了一眼好整以暇的南知微,心中满是恨意,她已经跌落了神坛,今后她和南知微不死不休!
她和宋时归二人先进府去洗浴,又有小厮将门前的污秽给冲刷干净。
见没有热闹可看的百姓四散开来。
一个时辰后。
南见月沐浴干净,婢女听雪抱了嫁衣进来,面露为难,“小姐,衣服虽然洗了又用火烤干,但是还是有种挥不去的臭味。”
南见月唇瓣颤抖。
自十三岁起,她就开始准备自己的嫁衣,她的红嫁衣是她曾经一针针所绣,用掺了金丝的红线在这衣摆上秀出栩栩如生的展翅凤凰,云肩上缀满了熠熠生辉的明珠。
母亲曾说,女子的嫁衣要自己一针一线所绣,绣工越好越是体面,一辈子便是富贵命。
她要光风霁月地出嫁,好让百姓们艳羡。
可是现在她的红嫁衣也毁了。
“拿来我穿上,既然已经成了这样,我也必须风风光光的出嫁!”
她将这笔账又算到了南知微的头上。
迟早有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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