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节和元宵节一样,市集的热闹劲儿需在日落后方可达到最极致的完美,于是在这之前,白清漪还是跟着皇宫中派来的老宫女们学习皇宫礼仪,大婚礼仪,这些东西枯燥且乏味,但是白清漪早就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而上次和如今差不多,都是因为要嫁给白玄,都是容乾国皇宫中派来的一大群老宫女,都是如此枯燥乏味,都是这样令人无奈,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此次北煜就在身边,可他不会救走自己,甚至根本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而白清漪本人,也不可以逃婚。
白清漪似乎根本不需要那些老宫女怎么教,这些宫廷礼仪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她便都掌握了,这使得最为年长德高望重的陈女官啧啧称奇表示:
“神女仿佛天生就应该生在我容乾皇家,对于这些礼仪,她不像是学习,更像是稍加温习便立刻精通。”
北煜倚靠在门边,和陈女官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期间目光从未从白清漪身上移开,而白清漪送别众位女官宫女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院中,她静静坐在昨晚的梅花树下,微微抬头看着那满树盛开的淡粉色梅花,寒风一吹,花瓣簌簌掉落几瓣。
今日她穿的是一身水蓝色的棉裙,雪白的兔毛斗篷让她无时无刻不想起自己那许久不见的老哥--兔神昭晚。
小兰在身后满面笑意,和她说着一些关于面具节的热闹与喜悦,从她的面上可以毫不掩饰地看到那种绝对的期待,就好像,今日出去一定会遇到绝对的惊喜一般。。
“小兰啊,你今年多大了?”白清漪单臂支在石桌上,拄着脑袋笑吟吟地看着身边的小兰,而这句话使得依旧深陷于夸赞面具节无法自拔的小兰一愣,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翻过年的两天后就是我十九岁生辰了,怎么了吗神女?”
“啊,那是该春心荡漾了啊哈哈哈,怎么样?是不是有心上人啊?”白清漪痞笑着挑眉,小兰显然没想到自家的神女会忽然这样问自己,再加上她此时的表情,那可真是说不上的尴尬与害臊。
“啊,神女,您说什么呢,小兰可没打算嫁人,我要侍奉您一辈子呢。”小兰说到此处,嘴唇微微抿了抿,白清漪微微眯眼,笑嘻嘻的将眉毛挑起。
“哦对了,我听太子殿下说,你与扶辞侍卫有一次一同被困在了某处山洞,自那以后,他对你的态度似乎就与对其他女子的大有不同了。”白清漪说此话时,语气很是意味深长,看着小兰目光闪躲,面色也越来越红润,白清漪的心中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小丫头和扶辞,不就和姜凌安那时的芦心与杜衡一样么?
“可我觉得他也许没时间出来,你认为呢?”白清漪笑着问道,小兰的脸更加通红,刚想说什么,却忽然看向白清漪身后,接着赶忙行礼。
“二王爷。”
北煜来了,他带着温和微笑缓步走来,停在了白清漪身后,白清漪转身去看他。
“请坐,别客气。”白清漪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石头椅子,自己则是起身走向不远处的秋千前,随意拍了拍上面的积雪,便毫不犹豫地坐了下来。
“神女,当心着凉。”小兰赶忙说,白清漪摆摆手。
“不打紧不打紧,我还没那么娇弱,放心放心。”白清漪说着,双脚摩擦地面,使得自己荡了起来。
北煜坐到了她刚才坐过的地方,微笑着看向这边。
“陈女官说你很有做我白家儿媳的天赋。”
“原来这还需要天赋哦。”白清漪撇了撇嘴唇笑道,同时荡高了一些,北煜笑容更深,似乎是斜了斜脑袋。
“更准确来说,应该是需要缘分与运气,例如我父皇后宫只有母后与母妃,且自打母妃归天后,便再未纳妃。”北煜说道,白清漪点头表示明白却没有说什么,而北煜则是继续说。
“其实父皇此生只爱母后一人,至于我的母妃,是因为报答恩情,仅此而已。”北煜说,小兰赶忙找了一个理由先行退下,毕竟如今的这种场合,自己一个做下人的不可多听。
白清漪看着北煜,眸中似是有那么些诧异,于是轻声问道: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呢?”
“因为很快便会是一家人了,这些事情你总会知道。”北煜停了停继续说。
“母后自始至终深爱父皇,而父皇对她只有感激,但我们母子二人从未责怪过父皇甚至心怀感恩,因为除了爱,他将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了我们。”
白清漪静静地听着,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拥有一切,却注定无爱,这难道不是较为可悲的一点吗?”白清漪的这句话说得声音极小,但北煜却还是听清了,他笑着点点头,眸中却有了一抹无奈。
“可悲归可悲,但爱情无法强求,有些时候,哪怕得不到对方的心,但光是每天能看到那个人的脸便会觉得非常欣慰了。”北煜这样说着,天空中透过云层的那一丝微弱阳光钻出,轻轻倾泻在白清漪的脸上,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荡着秋千,笑容温和灿烂,犹如伊多在风中摇曳的花朵,柔弱却又格外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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