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金阁的四位女掌事各有分工,奚然依照她的性格和阅历,分派她们掌管不同的生意。
如,珠华,曾是南楚最有名的歌舞姬,她擅长察颜观色、洞明世事,性格爽直、喜结交。故而,识金阁中与客商们打交道的事情,便交给她来完成。
翡青,祖辈开办古董字画的铺子,“钟氏辨宝”的唯一传人。故而,与金银宝石、奇珍异宝等有关的生意,她必是第一鉴定人。
琥珀,接受自己的新身份,郑杏瑶成为识金阁的账房掌事。生在小商族郑氏,嫁入临海国大商族申氏。小从耳濡目染,又嫁入商族世家掌管中馈,她对掌财之事如鱼得水,闭着眼睛也能算清楚账目。
紫晶,花蓓蓓拒绝奚然安派的三个差事,纠结一夜,她决定剑走偏峰,主动揽了一个善后的差事。做生意不会永远一帆风顺,若有意外总需要人去安排善后。
奚然知道花蓓蓓经历花氏族覆灭之后,比以前更加成熟。欣然接受花蓓蓓的请求,也愿意相信花蓓蓓的忠诚。
可是,奚然放心,赵晋却不放心。
小夫妻缠绵到半夜,奚然疲惫得酣睡入梦,连赵晋几时悄悄离开的都没发现。
子夜更深,冬寒风冽,赵晋唤上鸽子一起潜入识金阁的后院,发现院子里站着两个人。
后院梧桐树下,朦胧月光穿透枯干的树枝,笼罩在两人的身上。地上映出模模糊糊的影子,一个影子胖胖的,一个影子瘦瘦的。
福管事将一个大包袱交给花蓓蓓,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嵌玉荷包。
“三姑娘,这是花族长夫人临死前交给老朽的。花族长夫人知道自己掌权花氏族不会长久,花大公子对权势的野心已容不下亲人。若有一日花氏族毁在花大公子的手里,三姑娘孤苦无依又身无分文,恐会受尽苦难。”
他指指花蓓蓓抱在怀里的大包袱,说:“三姑娘待字闺中,连个亲事也没定下。花族长夫人将自己的全部家私留给三姑娘,弥补她对三姑娘的亏欠。那枚印章是花族长夫人在四方阁秘密存放的三百亩良田的地契,和十间铺子的契子,足够三姑娘衣食无忧。”
怀抱母亲的临终安排,花蓓蓓的泪珠子像串了线似的。她咬紧唇强忍哭声,哽咽不止。
福管事长叹,说:“三姑娘若想离开识金阁,老朽愿意帮忙去禀告奚阁主。”
“不,我不会离开识金阁,也不会与奚姑娘为敌。”
花蓓蓓用衣袖擦去泪水,自嘲说:“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花氏族覆灭是作茧自缚、是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三姑娘原谅奚阁主了?”
福管事疑惑不解。灭族之恨呀,岂会平平淡淡的忘了?
花蓓蓓拉着福管事坐到梧桐树下的木椅上,望向夜空中的月,思忆往昔。
“当初老祖母逼死杨奶奶,是为了挟制奚姑娘。若她服软,杨奶奶会被囚禁在花府,她要为花氏族卖命,直到杨奶奶辞世。”
“我深知奚姑娘的品性,她是恩怨分明、通情达理的人。谁对她好,她会千百倍的报答。谁对她坏,她会步步为谋、置于死地。”
福管事连连点头,感叹奚然遇到的坏太多,拥有的好太少。她有仁者之心,却不随意施恩于人。她懂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也懂得“分寸”二字的界限。
花蓓蓓抱紧大包袱,把印章还给福管事。
“这枚印章,请福爷帮忙保管。我在识金阁有住有吃,奚姑娘待我很好,三位姐妹也和睦。平日她们出门买东西也不会少我一份儿。我只存些银子傍身即可,多了反而累赘。”
“三姑娘吩咐,老朽遵从。”福管事收回印章,感叹:“经历多了,三姑娘也变稳重了。”
花蓓蓓羞赧一笑,纠正说:“今后,福爷要唤紫晶姑娘。”
“是。过了今夜,老朽只认识紫晶姑娘。”
福管事拱手作揖,从此世上再无花三姑娘,有的是识金阁的女掌事紫晶姑娘。
“福爷,谢谢你暖了我的心。”
花蓓蓓仰头望月,晶莹的泪珠子从眼角滑落。抱紧大包袱,她一颗冰冷的心渐渐有了温度。
彻夜谈心,闲聊的话总是围绕奚然的才能。福管事对奚然的欣赏和敬佩,花蓓蓓对奚然的羡慕和认同。
世人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世人也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拂晓至,天色明,寒风呼啸如狼嚎。吹了一夜的寒风,福管事与花蓓蓓辞别时,仍不忘叮嘱她熬些姜汤暖暖身子,若染了风寒症一定要去医馆诊脉抓药。
花蓓蓓愉快的原话送回,唠叨福管事年纪大了,熬了一夜的冷,一定喝姜汤发发汗,再好好的补个眠。
福管事乐呵呵的答应着,与花蓓蓓辞别之后,慢悠悠的走到巷子尽头,看到某家院墙上坐着的主仆俩。
“主子爷,你不好好的在家里陪媳妇睡觉,带着鸽子跑来吹冷风偷听墙角,难道你也想喝姜汤。”
赵晋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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