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军的新兵十营选出两个营来乔装镖师队伍,分别到南楚国和金武国押送古董字画的货物,依照奚然的计划路线、时间、速度等等,在第二年春天的三月初九,正午时分准时抵达识金阁。
漫长的四个月时间度过最寒冷的冬季,又要严防江湖盗匪、各国同行商人重金雇佣的刺客等危险。
对于未参与过边境惨烈战争的新兵,他们要面对的危险远不及战场,但比军营里枯燥乏味的严酷训练,外面的危险更能训练他们灵活应变的能力。
赵晋和奚然留在金溪城过节,先前答应安帝赵甫,和大长公主赵湘会回京都城过冬至节、过新年,如今全部食言。
冬至节,民间有“冬至大如年”的俗语,可见冬至节与过年一般重要。
东安国属南方,祭祖摆宴是习俗。
奚然是北方人,冬至节必吃饺子。
早晨,小夫妻一起祭祖摆宴,招呼福禄寿喜四位老管事来一起吃饭,又安排晋阳军的宴食。
正午,赵晋陪着奚然包饺子,聊起前世独自过冬至节的情景,听得奚然心酸又心疼。
前世未能相守到白头,希望今生能厮守到老,未来生生世世、同生同死。
奚然笑赵晋是孩子气,执念前世的失去,总想抓她在掌心里。孰不知命运轮回有天定,谁都不能未卜先知。
赵晋听她的话,心里一阵阵的疼。他害怕失去、害怕孤独、害怕活得像傀儡。
奚然承诺会保护自己,一定会陪着他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这种没啥可信度的承诺,只有赵晋会乐得疯掉。看在顾思迁的眼中,就是……
“傻子!一对傻子!”
“喂,顾思迁,无域不过节吗?不过年吗?你无家可归吗?”
赵晋一连三问,气得顾思迁险些暴粗话、动拳头。
顾思迁掏出一封黄皮封密信,交给奚然,说:“晋阳军的新兵被两国边境的将军扣押,罪名是贩卖偷盗之物。”
奚然冷笑,把黄皮封密信还给他,说:“此事交给无域,我便不管了。”
顾思迁怔愣,恍然明白她设好的圈套坑他参与其中,原来早有预料。
“好,此事我来办。”
顾思迁转身即走,还不忘对奚然说:“听说你这次交易大赚二十万两金子,你准备分我多少?”
“十万两金子,阿晋和你平分。”
奚然拿出两张金锭子宝钞,说:“四方阁创建的新商铺,有我三成股。第一笔大生意就给了你们,可满意哟?”
顾思迁咬牙。满意?他满意个鬼啊。此次无域承担的风险远远超过赵晋的晋安军,他应该拿多的。
赵晋竖起食指摇摇,唇微启,吐出两个字:
“休想!”
“哼!你们坑我,我不会坑回来吗?”顾思迁站在门外,不服气的挑衅问。
奚然嘟嘟樱唇,可怜怜的问:“顾大哥,你舍得难为我吗?”
舍得?
“好妹子,大哥一定帮你。”
顾思迁说完即悔,暗骂自己是脑袋有坑吗?
“哈哈哈哈,顾大哥好有趣哟!”
“心思不纯,他活该!”
赵晋抱着捧腹大笑的奚然,无奈说:“此事,我一道手谕即可办到。”
“识金阁要做天下的生意,就不能单单倚靠东安国的势力。”奚然揉揉笑疼的肚子,拉着赵晋继续包饺子。
赵晋沉默不语,心里明白她的道理。
如正她之前决定四方阁归隐江湖,即使她的初衷是割断四方阁与朝廷的联系,冥冥之中也为四方阁寻出一条掌令天下的路。
“染染,谢谢你!”
“嗯。夫妻之间,不必客气。”奚然把包好的饺子拿出去交给金月,让她们到小厨房去煮。她回来继续和赵晋一起包饺子,冻起来留着慢慢吃。
“你有想要的、喜欢的东西尽管与我说,我定为你买到。”
“哎哟?学会买礼物的套路啦?”奚然沾着面粉的手指戳戳他的下巴,笑说:“今晚好好努力,争取明年能有人喊我们爹爹娘亲。”
赵晋发怔,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思忖片刻,恍然大悟。饺子不包了,生娃娃最重要。
“何需等到晚上,现在就开始吧。”
抱起心爱的小媳妇,脚步轻快的往卧房去了。今儿是造娃儿的黄道吉日,此时不努力,明年不能当父亲。
…………
过了冬至节,过了新年,寒冷的冬季终于结束。这一季冬天的风雪比去年更强,隔三差五的一场暴雨压塌了许多民宅。
奚然数着日子,算计着两方的押货马车队伍的行程,赵晋和顾思迁也会时常送来报平安的密信给她。
春天伊始,依照奚然的布局,四方阁在金溪城、江花城、和定兴城的钱庄已连成一张大网,用不同名字来代表不同国家的钱庄体系。
从而,四方阁在各国悄悄建立的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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