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龙案后的安帝赵甫又气又恨又无奈,他能意在如何?还不是乖乖的听“晋皇叔”的吩咐?
丢给赵晋一个眼神,赵甫抓起奏折砸向户部尚书,破口大骂道:
“蠢货,明知道落叶堡的人来讨债,你不来与朕禀告,竟自作主张的将一半国库放行?朕是怎么选中你的,朕是瞎了眼吗?”
“皇上息怒,老臣有罪,老臣罪该万死!”
户部尚书已六旬花甲之龄,痛哭流涕的匍匐在地上磕头告罪,实在让人觉得可怜。
奚然见赵晋没有出言求情的意思,拉着太子赵宗绎溜到幔帐后说悄悄话。
赵宗绎与赵晋同岁,安帝早有栽培之心。故而,太子十岁的时候已参与朝政,帮助安帝处理国事。
对于落叶堡讨债一事,赵宗绎也表示很无奈。他和奚然蹲在幔帐后面,小声说:
“十九皇奶奶,你当初在万货集黑市赚来的十座国库,如今空了五座。父皇为此雷霆大怒,处置了好几位大臣呢。”
“花钱如流水,活该!”
奚然愤愤,不是自己赚来的钱就不知道心疼,她以后再不替朝廷卖命了。
赵宗绎摇头,说:“要怪,只能怪父皇和十九皇爷爷打赌,偏偏押了五座国库为注。”
“他们打的什么赌?”
奚然惊讶,还有这等有趣儿的事情?为什么阿晋没有告诉她呢?
赵宗绎恨铁不成钢的叹气:“父皇呀,那日喝了酒。正是高兴的时候,恰巧十九皇爷爷回来。一来二去,竟叫嚷着打赌。后来,落叶堡的叶家主派人送来债契,父皇才知他赌输了。”
“到底是什么赌约呢?”
奚然摸摸下巴,盯着赵宗绎。
赵宗绎摇头,表示他也很好奇,可惜父皇的嘴巴和蚌儿一样紧。
忽然幔帐被撩起,赵晋俊脸阴戾的瞪着蹲在一起,头挨着头的两个人。
“你们两个出来!”
“阿晋,你们商量完大事情啦?”
奚然尴尬的扑到他的身上,乖顺的抱住他的腰。撒娇能逃过一劫,百试不爽。
赵宗绎吓得拍拍胸口,幽怨的说:“十九皇爷爷,你走路都不出声的吗?”
“哼!”
赵晋冷眼警告他,环着奚然的纤柳小腰,带领她到勤政殿的东偏殿。
东偏殿是安帝赵甫日常起居的地方,除了亲人或心腹大臣可以进来,余者皆在正殿觐见。
小小的东偏殿被分隔两个房间,内间是卧房,外间是起居室。
起居室中,有三足兽鼎熏龙涎香;有玉瓶插凤翎九支;有唐三彩马驹一对置于斗柜上。
临窗有榻,榻对面有一对椅子,椅子中间夹着一个四方小桌,摆放一碟五瑞糕,两杯太平茶。
赵晋和奚然进入东偏殿,规规矩矩的向安帝赵甫行宫礼,后赐座。
太子赵宗绎则留在东偏殿的门外听候召见,高公公陪在旁边。
东偏殿的两扇门,一开一阖。站在门外,能看到赵晋和奚然的眉目传情,却看不到安帝赵甫满脸郁闷。
小夫妻故意无视皇帝的“丧气脸”,一块宫糕二人同吃,还交流糕饼的味道是否正宗。
“十九皇叔,十九皇婶,你们……适可而止吧。”
赵甫忍无可忍,拍桌子大声提醒小夫妻,他不是死人,他需要观注。
“吼什么?我们听得见。”
赵晋修长手指抹去奚然唇角的糕饼渣,毫无顾忌的放在嘴里吮指。
“十九皇叔,当着朕的面前,请你……”
“适可而止。”
奚然抢白皇帝的话,拿帕子给赵晋擦擦手指,问:“皇帝大侄子啊,说吧,又有什么烦心事啦?”
赵甫一听,瞬间转悲为喜,兴奋的说:“十九皇婶,你真是神明般的女子。十九皇叔能娶到你,真是赵氏皇族之幸,东安国之幸,东安百姓之幸!”
奚然点头,“嗯,马屁拍得不错,继续!”
赵甫臊得红了脸,狡辩说:“咳!那个,朕没有拍马屁,朕是夸赞十九皇婶聪慧才女、天下无双。”
“嗯,我明白。这样的实话,今后可以多说一说嘛。”
奚然摆出一副厚脸皮的样子,意有所指的嘲讽皇帝。
赵甫顿时无语,求救的看向赵晋。
赵晋实在不忍心看他一个四十岁的糟老头子装可怜卖惨,对奚然说:“你刚刚听赵宗绎说了吧?落叶堡讨债,清空了五座国库。”
奚然眨眨美目,仿佛在问:为什么?
赵晋有点尴尬的说:“那日我回来与他商量置办火药材料之事,他半醉半醒的吵着要打赌。我一气之下,便以二堡主的身份与他签契约。”
“所以,朕就傻傻的被自家人坑了。呜呜呜呜,十九皇奶奶,你说说,这还有天理吗?”
赵甫伤心的哭起来,失了一位帝王的威仪,也失了一位四十岁老男人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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