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到定兴城最大的一间食肆门前,鸽子摆好下车凳子,和后面马车下来的福管事闲聊几句,逗得福管事捧腹大笑,直骂鸽子是皮猴儿。
赵晋扶奚然下车,帮忙提裙摆的动作细心又周道。看呆了路过的妇人和女孩们,皆是羡慕又向往的。
奚然很享受万千嫉妒目光集于一身的感觉,在大街上拉仇恨比喝一千杯美酒更让她舒畅。
食肆的苏老东家在后院逗雀儿,听店小二禀告贵客驾临,欢欢喜喜的跑出来迎客,谁知第一眼看到福管事,整张老脸瞬间阴沉。
“晦气!怎么看到他个老匹夫呢?我一定是眼花,嗯,一定是。”
“老友啊,你见谁不眼花?”
福管事越过奚然和赵晋,一步跨进食肆大门,气沉丹田一拳捶在苏老东家的背上,笑骂道:
“苏老憨,没瞧见我家主子爷亲自登门,你顶着的脑袋不想要啦?”
“哼!我有骨气,脑袋除了我爹娘能拧,别人碰个手指头试试,老夫给他脸了。”
苏老东家抖擞一身傲骨,昂首挑衅的看向福管事。在发现福管事的鬓角有几缕白发时,倔强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暖,但自尊不容他放低姿态,嘴硬心软的嫌弃:
“老匹夫,一年不见,你的白发又多了。怎么?你主子爷不舍得赏你饱饭吃?”
“是啊。我主子爷抠门儿,只舍得给自己的媳妇花钱。”
福管事趁机吐槽,笑眯眯的回头看赵晋和奚然。主子爷,听到没有?我的好朋友都知道你压榨我老头子。哼哼!
忽然,福管事和苏老东家的瞳仁放大,动作比平时更灵敏的冲向奚然和赵晋……
“姑娘小心!”
福管事大吼提醒,但已经迟了。
一把刀子从后侧方直入奚然的左背,在她身边的赵晋听到“噗”声来自奚然的身体中。
常年征战沙场,他太熟悉利刃刺到身体里发出嚣张的戾声,像魔鬼伸出爪子钻透胸膛握住心脏。
那令人惊悚的血腥味弥漫鼻息间,终于唤醒呆滞的他。凭着对杀气的敏锐,他手脚同时出击,长臂揽她入怀,长腿踢向刺客,将他一脚踩在鞋下。
“姓奚的小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报仇!……哈哈哈哈……我要报仇!”
被踩在地上灰头土脸的青年依旧狠戾的叫嚣着,他赤红的眼睛只有仇恨,散发着疯狂嗜血的杀气。
赵晋狠狠一踢青年的肚子,成功让他闭上嘴巴。
瞬时,两道黑影闪现,若大的一块黑布铺天盖地罩下来,将疯狂大叫的青年包裹在黑布中。
“别杀他!留……留他一命!……嘶——疼!”
奚然疼得双腿打颤,在她仅存一丝清醒的时候,睁大眼睛凭直觉看向街对面的酒楼,二楼某个敞开的窗子闪过三道人影。
“姑娘,你的伤太重,老朽带你去医馆。”
福管事心疼得声音发抖,他用力抱住身体不断跌落的奚然,自己也跟着跪在地上。
苏老东家一手扶住福管事,一手托住奚然的后腰,刻意避开刺入左背的匕首。
此时,疯癫的青年已被黑衣人带走,鸽子警惕的握剑挡在赵晋和奚然之间。
福管事和苏老东家合力抱住昏迷不醒的奚然,不知所措的看向赵晋。
“主子爷,姑娘疼昏了。”
福管事双腿跪地,余惊未定的唤着赵晋。
赵晋抱住昏迷的奚然登上马车,对福管事说:“回城外田庄。”
福管事欲言又止,连忙跳上去亲自赶车,对鸽子吩咐:“快去找大夫。”
鸽子默默点头,卸下福管事乘坐马车的马儿,便往定兴城东街的最大医馆寻大夫。
苏老东家吩咐店小二把马车暂时送到后院去,又让老掌柜派人去买鞭炮冲冲血光。
待一切吩咐完毕,他眯缝眼睛看向街对面的酒楼,二楼雅间的窗子大开,一位俊逸冷艳的男子和花家的二老爷、三老爷把酒言欢。
“老东家,今儿花府举办的赏梅宴,你为何不去参加呢?”
老掌柜亲自扶苏老东家回后院继续逗雀儿玩,他从年青时陪苏老东家创业到如今成为掌管三间食肆的大掌柜,可见苏老东家对他的倚重和信任。
苏老东家装糊涂的半眯眼睛,故不经意的瞥了眼店小二们提水清洗地上的一滩血渍。
花氏族,危险喽!
“走走走,瞧瞧我的小绿儿,今儿它高兴,吃了不少虫儿。”
苏老东家催着老掌柜陪他去后院喂雀儿,懒理这些与他无关痛痒的俗事。
…………
另一边,福管事驾着马车飞速离开定兴城,为尽快到达田庄故意走的田耕小路。
坑坑洼洼的路可苦了马车里的赵晋和奚然,赵晋气得几次想大骂福管事都被奚然阻止。
马车里,奚然把袄子倒穿,露出光洁雪白的半个后背,左后背一指宽的伤口鲜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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