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蕊见状便笑道:“杨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莉莉,我朋友……”
“莉莉……”
杨小冬轻笑一声,低下头挥动起手中的球杆,什么话都没说。
方国民和陈蕊见状都眉头一皱,这位也太难伺候了吧。
方国民特意看了一眼那个被称为莉莉的女人,感觉挺不错的,长相和身材都是一流,年纪也不大,这样的杨小冬都不喜欢,这家伙胃口也太叼了吧。
此时那个被称为莉莉的女人也紧紧咬着嘴唇,脸色有些惨白。
见方国民看了过来,“莉莉”勉强笑了笑,也没出声。
方国民有些无奈,对杨小冬道:“杨总要是不喜欢,那咱俩就继续打?”
杨小冬用力挥了一下球杆,白色的小球远远飞向远方,杨小冬这才直起身子,淡淡道:“不用,就让她在这吧,人多热闹一些。”
方国民这才松了口气。
找女人嘛,那都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有些时候,女人在场,谈事也不容易谈崩。
可要是找来的女人没能缓和气氛,反而让局面冷清了下来,那就有些尴尬了。
见杨小冬说随意,陈蕊推了一下“莉莉”。
“莉莉”脸色有些僵硬,没有迈步,陈蕊脸色顿时变了,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
“莉莉”死死咬紧牙关,最终还是迈步走到了杨小冬身边。
杨小冬也没看她,对方国民淡笑道:“方总,有话就直说吧,我这个人不太喜欢绕弯子。”
方国民干笑道:“不急不急,咱们再来几局如何?”
杨小冬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接下来有陈蕊和“莉莉”在场,方国民没再和之前那样胡玩。
这家伙打高尔夫虽然算不上高手,可也不是真的一窍不通。
打了一会儿,方国民又开始教陈蕊打球,杨小冬打这个不行,就算行,他也没兴趣教身边的“莉莉”。
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方国民两人,杨小冬转身看向“莉莉”,轻声道:“你认识方国民?”
“莉莉”低着头,没看杨小冬,半晌才低声道:“你不都知道的吗?这种高级会所,找个陪吃陪喝陪玩的女人奇怪吗?”
杨小冬心中一堵,深吸一口气道:“何必呢?”
“莉莉”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嘲笑还是苦笑,低着头,杨小冬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笑完了,“莉莉”才落幕道:“不干这个能干什么?学历没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想赚钱,吃不得苦,除了陪、睡,就只能干这些了。”
杨小冬眉头皱了皱没接话,这女人和以前变化太大了。
“陪、睡”这个字眼,以前的她打死也说不出来。
可现在,从她口中说出这些,那种习以为常感,让杨小冬心里特别不舒服。
长呼一口气,过了很久,杨小冬才继续道:“是不是有难处?”
“没。”
女人摇了摇头,接下来很久都没说话,直到杨小冬快要转移视线的时候,女人忽然抬头看向他道:“谢谢。”
“不客气。”
“不,我不是谢你刚刚的话,那是怜悯,我不需要。我是谢你没在别人面前拆穿我的身份。”
杨小冬眉头皱了皱,看了对方一眼。
等看清楚对方的眼神,杨小冬原本的三分怜悯七分鄙夷忽然都消失了,那种倔强的眼神,他很少能从别人眼中看到。
可现在,他在程晓秋眼中看到了!
对,这个被称为“莉莉”的女人就是程晓秋!
杨小冬那个辽科大的同学。
当初说过喜欢杨小冬的女生,最终却黯然退学的女生。
杨小冬记不得自己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了,自从搬离宿舍,他就很少和辽科大的同学们打交道。
大一结束之后,杨小冬更是几乎没去过学校。
最后一次知道程晓秋的消息,还是胖子快餐店开业的时候。
那时候胖子告诉他,黄晓秋退学了。
当时杨小冬感慨颇多,有些为程晓秋感到惋惜。
可因为长时间没见到对方,杨小冬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可谁知道,如今竟然在这再次碰到了程晓秋。
而且还是这样的程晓秋,成熟的装扮,浓厚的妆容,如果不是轮廓还熟悉,杨小冬都不敢相信,这会是同一个人。
杨小冬不知道退学之后的程晓秋经历了什么,可看样子,对方过的并不是很好。
程晓秋的话落下,两人便没再说话。
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杨小冬想问问她,为什么会来做这个?
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他不了解其中原委,问了也不见得有用。
何况程晓秋恐怕也不想和自己说,从她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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