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地牢,最为幽深之处,建于地下三十米,地牢只有百平米,并不大,而且没有刑具,空荡荡的石室内干涸的血液呈暗色,里面却散发着阵阵的幽香。
墨无心拾级而下,一眼望去便将所有的尽收眼底,没有机关,也没有囚犯,有的只是铺了一层又一层的血液,不知多少的生命陨落在此处。
“阵法之中,多谢。”他对着空气低语,若是有人在此,定然不知他在说什么。
“尊上客气。”一道声音蓦然响起,瓮声瓮气,像是隔着很远,也好似对方就在这地牢之内,“妖族与人族早已平和相处数百年,我们亦不想轻易开战,人族的寿命与存活能力远超我们数倍,我不想有朝一日看到妖族某族灭绝。”
“那你应该出去阻止,在此处苟延残喘,消极避世,又有何意义呢?”墨无心沉声道。
“本王早已无法离开此处,近千年的囚禁,早就让我与此处融为一体,共生共存,全盛之时,本王尚且无法脱身,更不用说如今力量已经消散九成。族人误入歧途,乃是本王之过,还望尊上有朝一日与我猿族对上,可以手下留情。”
“旁人要杀我,我自然会杀回去。猿王,您不觉得此种要求,太过无理吗?”墨无心嗤笑一声,“若想在乱世之中保命,自然也需要一些东西,猿王不会天真到以为万事都可以白得吧?”
地牢之中有瞬间的沉默,过了片刻,才传来几声闷笑,“传说,尊上冷情冷心,如若千年寒冰,如今一见方才知传言有误啊。”
墨无心不可置否。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哪怕是猿王也不行。
“本王被囚禁千年,很多记忆都已经消失,而且在族内的影响也早已步入从前,尊上如果想打本王的秋风,怕是打错主意了。”
“猿王最宝贵的东西,不就在您身上吗?”墨无心道。
猿王一愣,“什……”另一个字还未吐出便被墨无心截断了。
“你的全身修为。”
他话音刚落,神识便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
墨无心眉头蹙起,“猿王好好想一下,本尊去去便来。”
林府的院落中,轩辕灵雀负手而站,尽管早已来过很多次,但每次来他都会感叹此处的宏伟。
“冒昧来访,还请尊上莫怪。”看到墨无心的瞬间,轩辕灵雀便拱手行礼,“算起来,咱们初次见面,在下轩辕灵雀,来自朱雀一族。”本想借用轩辕的身份,但在看到这人的时候,他便改变了主意。
隐瞒,会死。
毫无根据升起的一个念头,但轩辕灵雀却莫名相信了,因为正是这种第六感让他数次从死门关闯了过来。
“你与轩辕是何关系?”墨无心问道,声音平静。
轩辕灵雀道,“双生子,尊上认识的轩辕是我的哥哥。不过,他是我朱雀一族的耻辱,是驱逐者,所以严格来说,在下与他并无关系。”
墨无心闻言神色依然波动,朱雀一族的恩怨他并不想关心,也无暇去关心,“小当是否在你手中?”
轩辕灵雀坦然点头,“的确在,在下此次前来,便是为了与尊上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
墨无心这才笑了,“本尊与阁下,有何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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