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冷的,心和血仿佛也是冷的。
君无歌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机器,机械地摆着手臂,机械地迈着步子。
这是一片荒凉的旷野,上面走着一群步履蹒跚的人。
这是君家除了外出的子弟外所剩余的所有了,细细数过去,不过百人而已。遥想当年君家的辉煌,数千子弟,如今十不存一。
风在旷野上哭嚎着,像是野兽在后面驱赶着猎物。
一身的鲜血已经干透了。
一身的力气已经抽干了。
一腔的希冀好像也已经凉透了。
君家到了他手里变成这样,他难辞其咎。
现在的君家还能被称之为君家吗,还能超过时家吗?
君无歌用一个不变的姿势向前走了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功力过分调用,运功不畅后的后遗症正在灼烧着他的筋脉,心里的火也在灼烧着他。
很痛,但是他不能停,一停下来仿佛还能听见熊熊燃烧的火焰霹雳啪啦的声音,还有火堆里那些人的哭喊和救命声。
无月在哪里呢?她还活着吗?时家真的没找到她吗?
是……是我自不量力吗?
“家主。”旁边的侍从小心得探过头看了看君无歌的表情,他尝试着呼唤君无歌。
君无歌仿佛与世界隔开了,他没有丝毫的反应。
那火烧得噼里啪啦的,真的是好大的火啊,我为什么不在火里面呢?
“家主?”侍从再接再厉到。
他们在喊谁?
君无歌?君无歌是我吗?
我听到了石头裂开的声音,这么大的一声脆响,应该是练功石吧?
“家主?家主?”侍从呼喊了很多次。这次他用手去扯君无歌的衣袖,触手是一片紧绷的布料,是血液干透后的痕迹。
练功石没了,君家也没了……
“家主!”侍从用力扯了下君无歌的衣袖。
君无歌仿佛这才活过来,他转过头看了侍从一眼。侍从只见君无歌面色苍白,仿若雕塑精细雕成,只一双眼睛和脖颈是活的,它们转动了一下,让侍从能看到君无歌的正脸。君无歌的人还好好的,但是他的精神仿佛已经远去了。
“家主还请振作起来,时家这一番作为,肯定是预谋已久。前些日子他们便出手四处寻找小姐。无月小姐被他们出手逼得失踪,如今生死不知,他们现在还特意向前来讨人出手,放出如此狠辣的招数,家主请务必要振作起来,这不能怪您啊!”那侍情绪越说越激动,最后竟是红着眼眶快要落下泪来。
“我……我该怎么做呢,这君家到我手里变成这样。”君无歌仍是恍惚。
“家主。”那侍从依然哭泣出声了。
“无歌。”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回头看过去,却是君家长老会中最年长的君拂月长老。他拍了拍君无歌的肩膀,“无歌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从小到大做出的努力,你现在的成就和功力已经远远超过同时代的所有人了。我们对你的努力都看在眼里,你一直想着超过时家,打破我们的宿命,我相信再给你些时日,你定可以做到。如今到了这般田地,确实是时家预谋已久,你不要太过自责,如今我们还在君家,便还有希望。”
“大长老,我有话要说!如今君家落到如此地步,都是君无歌纵容君无月的结果。当初若是不放任君无月,让她乖乖待在家族里面修炼,君家如今根本不会发生如此大难。现在,君无月表面上生死不知。哼,让人怀疑是不是君无歌预谋已久将君无月藏了起来,如今君家到了如此地步,你还不将君无月交出来吗?”旁边一年轻长老和君无歌是同一辈分,他显然认为此事君无歌和君无月要负大责任。
君无歌闻言,只是缓缓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君无歌仍然没有讲话。
“你给我住口,家主为家族做的种种贡献大家有目共睹,如今发生这种事情,明明就是时家一手造成的,怎能怪家主。”旁边的侍从急了,开始大声反驳他。
“小小一侍从,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说着那年轻长老双袖无风自动,竟是要动手了!
“慢着,无尘!”君无尘是年轻长老的名字,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另一位女长老,她抬手,君无尘的手仿佛就被人按住了,无法提起来。
“唉。”女长老叹了口气,“你也是我君家栋梁,遭此大难,我知你心中也很是急迫。你往日以来对家族的贡献我们都看在眼里,如今也是希望家族能够度过日后的难关。毕竟时家只是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出手。之后必定还有后招在等着我们。现在五月消失,确实是生死未卜,我们现在要做的更加,团结一致,好集体合力对付时家接下来发难,让君家度过这次难关。无歌做的已经够多了,他不比我们任何人更不希望君家变成这幅样子。君家绵延千年而不衰,我相信,我们作为君家的后人,定然能够经过此难,而君家必将会重新勃发!”
“拂雨长老,我,我。”那君无尘闻得此言,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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