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欲停,山风拂面,吹着那破庙前的十几张人皮微微摇动,我此刻身处梯田正上方,不知不觉爬升了许久,往下看去,却被丛林遮挡了视野,我已经脱离大部队了。
不远处破庙似的建筑,有点像是东南亚风格的楼房,我不太清楚,只是看到窗户里边映照出灯光,里边时不时的有人影飘过。
我回头看了看,想寻找下山的路,但找了许久,依然无法在黑暗中分辨出方向,我知道,那个长有尾巴的怪物,就是故意把我带到这里的,不出意外的话,那所谓的破庙,可能就是我的埋骨之地了。
想跑,肯定是来不及了,我硬着头皮,握紧匕首,朝着那破庙似的建筑走去,到了那十几张人皮面前,隐约闻着一股腥味,这一张张人皮,像是我儿时在乡下看到的蜡黄色人造肉,手电筒照射上去,隐隐泛着光,不知道是上边抹了油,还是本身的尸油。
正前方的房屋,有两个塔尖似的建筑,颇像寺庙,且与我印象中的传统寺庙又不一样,寺庙墙壁原本涂抹的黄色颜料,可能经年累月,风刮日晒,早已褪色,瓦片也掉了不少。
站在门外,只听得里边不断传来咚咚咚的声响,我大着胆子进了里边。
迎面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死人味,之前我在周二爷的棺材铺里,就闻到过这种味道,那是棺材的气味,加上黄纸冥币,混合土腥味,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是在特定的地方才能闻到的气味。
这破庙中也是如此,我紧了紧鼻子,往前走了几步,就见破庙的正中间,挂着一幅巨型画作,大概得有两米左右的高度,画作上是一个身着白袍,盘腿而坐的人,在他的身后养着一群动物,原本我没有在意,但隐喻觉得不太对劲,细看之后大惊失色。
那白袍之人身后所饲养的动物,虽然有几十只之多,但反反复复只有四个种类——猪马羊猴!
“你是谁啊。”忽然,破庙角落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声响,我浑身一激灵,举起匕首看去,但见破庙的东北角,蜷缩着一个老翁,身形佝偻,都快缩成一团了,在他面前点燃着一盏油灯,油灯下,他盘着双腿,面前放着一个偌大的铜盆,铜盆里泡着一片片类似于人造肉一样的……人皮!
我确信那就是人皮,与外边横杆上挂着的,是同一种。
我一哆嗦,忙说:你是谁!
老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过头来看向我,我又是一个激灵,匕首都差点掉在地上,他双眼中的瞳孔与正常人的不一样,瞳孔极小,犹如兽眼,且泛着白色,像是瞎子一样,但从他的表情中,我能感觉到,他是可以看见我的。
他头上戴着一顶尖尖帽,与寺庙正中间悬挂着的画像人物所戴的帽子很像,只不过他身上的袍服不是白色,而是灰色,不确定原本就是灰色,还是时间长了,太脏了,染成了灰色。
我俩就这么对视着,片晌后,他双手从铜盆里拿了出来,轻轻的甩了下手上的水,而后在大腿上蹭了几下,擦干水渍之后,用双手撑着膝盖,勉强支撑自己站起,缩着脑袋,颤巍巍的朝我走来。
其实我的内心是恐惧的,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遇上这种人,非妖即怪,但我强装镇定,盯着他的双眼。他到了我的跟前,距离我一米左右之时,停下了脚步,歪着头,像是静静的端详,“你……是外地人吧。”
他说话声音很弱,很慢,他是故意把语速放的很慢,只有这样,他才能咬准发音,确保我能听懂,可即便如此,他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些蹩脚,还是带着当地浓浓的方言味道,我勉强能听懂。
我说:我是……路过的,迷路了。
他点点头,自顾自的朝着另一个角落走去,尔后抱起一个黑色的瓦罐,从瓦罐中拿出一个小勺,舀了一勺白腻腻的,如同猪油一样的东西,均匀的抹在了手心中,靠近东南角之后,将手心中的油脂,一点点的再涂抹到已经洗净,摊平的人皮上。
我瞪大了双眼,见他做这一切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当即问道:先生,请问你是附近的村民吗。
他说话时,嘴唇有些哆嗦,时不时的往下流口水,他侧头看向我的时候,明显是想笑一下,可能是想表达自己的善意,但他那张脸,我总觉得笑起来反而更诡异,他一笑起来,不像人脸,更像是一个大号的黄鼠狼的脸,可能是他的嘴型比较尖。
“我是山下的,解放前,我盖房子的时候,缺石头,就挖走了一座坟墓中的石头,我想着,死人也用不上,就从坟墓里搬来了石头,做院墙。可我的妻子生下孩子的那个晚上,在睡梦中,我的孩子就不见了,被人抱走了。”
“我找遍了整个山谷也没能找到,后来,我妻子又生下一个姑娘,还是在头一天晚上,又不见了,这一次我留了个心眼。当天午夜,从烟囱里钻进来了一只猴子,把我的女儿抱走的,那时我年轻力壮,追它许久,就追到了这里。”
“后来,我妻子眼睛哭瞎了,死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就住在了这里,经过打听,据说那是贡阿族复活的尸体,把我的孩子吃了,就是我挖他坟墓的那个,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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