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预料到这种结局,所以才会在那一晚去找你。”
年芊芊只说了这一句话,一句让我品了许久,终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
我想,她是知道中山装早晚要坑我的?还是说,她已经默认了和中山装是一伙的?第二种可能性很小,应该不是。
此后,不管我再给年芊芊发什么消息,她都没回过。
第二天,我躺在床上睡了一整天,晚上接到了中山装打来的电话,他说让我开上车去写字楼接他。
在去往铜棺村之前,他先是带着我去了一趟青山公墓,路上,轻声问道: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没吭声。
所谓生气不生气,意义不大,小孩子才会一直生气,大人只看中结果。
现在我没法反抗,我还能说什么?
他又说:我不会让你白忙活的,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可以帮助我的人了,前边那几个司机,都不行。
我嗤鼻一笑,说:是,我全宇宙最牛逼,我行。
他当然听得出我话中的揶揄之意,也不生气,说道:斗兽棋玩过吗?象狮虎豹狼狗猫鼠,你就算是一只老鼠,也总有能压制住的人。
我没再搭理他那么多,从青山公墓下来时,我俩直奔铜棺村,这一次是赶鸭子上架,说什么都得去一趟了。
路上,他问我:你还是童子身吗?
我一怔,侧头看向他,他的脸颊暗淡的不像活人,不是说毫无血色,像死人那样的白。而是暗,像是一个极度缺乏营养,皮肤蜡黄的老年人。
我头一次见他的时候,我看他头上夹杂着的丝丝白发,我以为他得有六七十岁,但脸上没有明显皱纹,后来年芊芊说他只有四十岁。
我说:这个问题,属于私人问题吧?
见我不想回答,他又说:一会到了铜棺村,一定要从村子东南角那个路口进去。
我嗯了一声,铜棺村要说远也不远,也就隔着一个市,走高速四十分钟就到了,下了高速在一片荒芜之地走了十几分钟,按照导航就来到了所谓的铜棺村。
夜太黑,我看不清铜棺村什么模样,只是车头大灯照射在村子东南角的时候,一片残垣断壁,大多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瓦房。
村里道路崎岖不平,我们将车停在路边,我说:要进去吗?
他抬头看看天,忽然一皱眉头,紧声问:今天几号?
“七月十四。”我说。
他看了一眼手表,此时正好十一点半。他一拍额头,说:不好,过了十二点就是中元节,我说这村子怎么不对劲。
我说咋不对劲了?
他指着一处破败瓦房的墙角,说:仔细看看,那里有什么。
我刚才手电筒掠过的一瞬间,我在里边看到了一块色泽暗淡的黑皮,但没看清具体是什么。他招招手示意我跟上,我俩朝着那狗窝走去,到了跟前一看,我也是瞪大了眼睛。
自小在乡村长大的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里边有只骨瘦如柴的野狗,浑身上下就剩骨头架子和一张皮了,此刻躺在地上,眼睛闭合,四脚朝天,嘴巴微微张开,舌头偏向一处,干瘪的肚子一起一伏,节奏很慢,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恐惧,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但在它心脏位置处,却能明显看到剧烈起伏的跳动,说明它还是很紧张的。
我皱眉道:它得病了?
中山装朝着黑暗的村子深处看了一眼,说:不,它在装死。
“什么?”我一拧眉头,再次朝着野狗看去,但见它肚皮上的毛发,从一侧顺到另一侧,有几根手指捋过的痕迹,像是有一双干枯的手抚摸过。
野狗半死不活的,不知道是饿了许久还是怎么回事,眼中明晃晃的,还有泪花,但就是肚皮朝天不动弹。
“赶紧走!”中山装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爆吼一声,拉着我转头就跑,我他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的一哆嗦,跟着他拔腿就跑,一溜烟的冲回了轿车旁边,直至钻进去,都愣是没敢大口喘气。
我咬着牙,压着胸腔里的气,急促而又小声的说:到底看见什么了?
他躲在后排,身子往下压,说:别露头!
我吓的也是赶紧趴到扶手箱上,周围呜呜的风声,吹拂着落叶,拍打在我们的车窗上,像是车身周围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围绕着我们轿车转悠。
我咽了口吐沫,瞪着眼睛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中山装心有余悸道:这村子里,正在出魂!
一听这话,我头皮都麻了!
我自小在山村长大,出魂是怎么回事我再清楚不过了,虽然我解释不清楚其中的科学原理,但我亲身经历过两次。
尤其是我爷爷离世的那一年,我上小学五年级,父亲怕奶奶一个人在家害怕,就让我跟奶奶一块睡,当天夜里,放在茶几上的一箱果子,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件事,一直到今天我都想不明白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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