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武坐在萨宝府这装了“空调”的大毡帐里,同史萨宝一家共进午餐,这让初来乍到的曹仁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是怎么回事,岳丈大人?”
他的堂岳丈史萨宝并没有急于解释。孔武瞥了一眼一脸懵逼的曹仁惠,抓了一块牛肉蘸上胡椒面儿,只管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嚼
着,也根本没有理睬他。
毡帐里的空气似乎要凝固,史萨宝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仁惠,坐下来慢慢说。生意场上的事,有赢也有输,不小心赔了本,下次再捞回来不就行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咱也不
能因此而失礼吧!”
“失礼?我不知道是谁先失礼了!”
曹仁惠一个人坐在对面的石几旁,充满敌意地盯着对面四平八稳坐着咥肉的孔武,怒斥道:
“孔武匹夫,怎敢同我岳丈岳母平起平坐?这凉州萨宝府可不是你金城关的军帐,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喽!”
“放肆!”
史萨宝见女婿曹仁惠对亲家如此无礼,顿时火冒三丈,拍案而起:
“你可知我将萨沙拉公主许配与孔将军公子之事?面对尊长,你小子怎么如此无礼,还不快快向尊贵的客人道一声歉!”
曹仁惠一听才恍然大悟,难得有如此好的机会,自己才将孔武赚到凉州萨保府。原本想使他个调虎离山之计,趁着孔武这只猎
犬缺位之时偷运一批辎重货物,顺便对他略施膺惩让他在这萨宝府里受受罪。没承想就这短短几日,竟让他成了史萨宝的亲家
、自己的尊长,真是气煞人也!
他强忍一腔怒火,脸瞅着别处拱手致歉:
“孔——孔将军,曹某如有冒犯,还请原谅!”
孔武慢悠悠将嘴里的肉咽下肚去,端起金酒杯向亲家还有三位亲家母敬了酒,最后才转身面朝曹仁惠笑道:
“曹萨宝,别来无恙?”
曹仁惠见孔武如此傲慢欺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无奈在岳丈面前不便发作,只好隐忍着。
他冲对面的孔武笑道:“孔将军,我刚从兰州回来,难道不想向我打听一下贵公子的伤情?”
孔武明白这家伙是想往自己伤口上撒盐,便一拱手道:
“哦,本帅正要向曹萨宝打听此事,又怕你生意做砸了走得急没顾得上打听!”
“啊哈哈哈哈哈,”曹仁惠笑道,“这还用得着打听吗?只要解药一到,狼毒就必除!”
“曹萨宝就如此自信?那若是解药送去迟了呢?我儿还有救吗?”
一提到亮崽的箭伤,孔武心中的火就又抑制不住地烧了起来了。他直截了当警告曹萨宝道:
“若是我儿得救,孔某二话不说;若是——若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这笔账——这笔账孔某一定会计在你的头上,向你讨还!
”
曹萨宝道:“姓孔的,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儿孔亮身中狼毒,那都是突厥贼人干的,与我曹仁惠何干?即便如此,你来讨解药,
曹某一片好心写信将你引见于岳丈面前,方讨得解药,救了你儿子性命。你如今怎可恩将仇报!”
“如此说来,孔某倒欠了你曹仁惠一个大人情?真是荒唐!”
孔武一声冷笑,道:
“曹仁惠啊曹仁惠,别以为你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我问你,给史萨宝的信里你还写了什么?孔某一进萨宝府,为何就被软禁了
呢?据孔某所知,孔史两家既无宿怨又无新仇,史萨宝何以一见面就要限制孔某的人身自由?”
史萨宝听到此处,忙向孔武解释:
“亲家,仁惠写信之事史某可以向您保证,除了说救人要紧请给解药而外,并未提及别的事情。至于亲家您所言所谓软禁,或许
是因为史某过于仰慕您而做得确实有些过分。史某借今日之机向您陪个不是总可以吧!”
孔武道:
“萨宝亲家,你也不用解释。既然二位如此光明磊落,就应该不怕当着众人的面将那有争议的信念出来吧!”
史萨宝一时拿不出信来,支吾着说:
“这个——这个信吗,早就——早就被史某烧了。为何要烧了呢?因为是我和女婿曹仁惠之间的私信,有些商业秘密是不能让
别人看到的!”
曹仁惠听岳丈史萨宝后面的话欲盖弥彰,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忙干咳几声提醒他不要说下去,可是对方根本没有刹住车
。
孔武哈哈大笑:
“亲家,你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呀!孔某虽然一介武夫,但自相矛盾还是能够辨得清楚的!”
史盘陀红着脸膛,一个劲向他尊贵的亲家孔武敬酒,站在一旁侍奉主人的索洛奴向孔武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别再多吃酒了。孔
武装作没看见,依旧一杯又一杯将那上等佳酿凉州葡萄酒灌进自己的愁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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