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曹仁惠,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兰州刺史胡生河带着些残兵败将,回到了州衙,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浓荫笼罩着西华厅。
他这时活像个被人欺负的孩子,回到这片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撒起性子。他来来去去踱着步子,愤愤然咒骂着另一个倒霉的
孩子曹仁惠。
透过镂空的小木窗,我们可以看到胡刺史一个人指手画脚,咄咄逼人。不知真相的人还以为他这是在上演一出诸葛孔明下江东
舌战群儒的好戏呢。
“几十车盐和铜钱没多大点子事,可你他娘的怎么就给姓杨的留了活口?你知不知道那红毛鬼一开口把咱俩给出卖了的后果?好
你个姓曹的胡子,闯下了大祸还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让叫本官给你擦屁股,真是岂有此理!”
他几句话就骂到了点子上,不觉气又消了一截,满腔怒气稀释成了怨气。
“多亏——多亏本官今日果断出击。虽说没有将那些货弄到手,可也算是掴了他姓杨的一巴掌,至少永久性地封了那红毛鬼的
口,总算能让人睡个安稳觉了!”
和我们每个人一样,胡刺史也自有精神胜利法的法宝。他从极坏的结果中总算找到了点令人提神的东西,不觉嘴角又露出了一
丝狡猾而又狠毒的冷笑。
“多亏——多亏了本官手下的神射手申寸毛,一箭让那红毛鬼当场毙命!哈哈,让你姓杨的再来抓本官的小辫子?这回要让你
尝尝胡某的厉害,有那几十车赃物放在那儿,你就是浑身长满口也难分辩吧!就算本官折上几十号人马,也值!就是这些草包
都被他娘的宰了,也——啊!要是神射手申寸毛被杀了,要是他手里的弓箭被姓杨的拿去——”
仿佛一声霹雳惊醒了美梦,胡刺史突然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往下想。
“来人,来人!”
“人都死光了吗?”
……
怎么没人答应,难道这州衙里的人都被姓杨的赶绝杀尽了吗?胡刺史突然回过神来,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进来时气晕了,将周
围的佣人衙役统统打发走了。
顾不得官体斯文了,他亲自小跑着到二堂去喊人。衙役们见平日里从容镇定风平浪静的刺史大人慌慌张张从后院跑来,还以为
有刺客,都慌乱地追赶了。
“都跑什么跑?——你,还有你,给本官站住!”
胡刺史喊住了俩衙役,搔了搔鬓角想了想,才想起要吩咐的话:
“快,让法曹参军史子鉴立即到这里见本官!”
自打昨日升堂自作聪明提了不该提的问题之后,法曹参军史子鉴一直惴惴不安,在等待着胡刺史的训诫。他没想到这一刻来得
如此缓慢。
“刺史大人,昨日那案子——”
史参军想一开始就主动些,胡刺史却打断他的话:
“嗨,本官知道你要说啥,别提了史参军。今日本官从五泉马场回来,半道上遭遇突厥贼人袭击,幸好有手下这些勇士们的保
护,才逃过一劫!”
他看起来心有余悸,一脸悲哀,继续说道:
“唉,牺牲了不少人,本官实在不忍心在看到他们惨死的样子!史参军,你是本官最信任的人,本官就委托你带上几名捕快,将
他们的遗体掩埋掉。噢,有一位射手是本官同籍的,如果遇到他的尸首,就请连同他的弓箭,务必完完整整给运回来昂!”
史子鉴一听,心中纳闷:怎么又是突厥贼人呢?他愣了一下,应诺道:
“大人放心,属下这就去处理。”
胡刺史竟破天荒向自己的下属抱拳道:
“有劳史参军!——一定要保密!”
看着史参军步履匆匆的背影,胡刺史依旧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心中感到很不踏实,一股怒气再次在心中升腾起来。
“姓杨的,你欺人太甚了吧!别再这么咋咋呼呼,虽然你的水有多深胡某还没摸清楚,但是堂堂一州之刺史,竟然被一个小小的
马场总管骑在头上拉屎撒尿,这简直就是——就是他娘的笑话!”
他胡生河何时受过如此窝囊,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思前想后,决定还是给朝廷重臣宇文云大人写封信,报告报告这一情况,也
让宇文大人开开眼界,会会这个小小总管。
他亲自展笺研墨,饱蘸浓墨,刚要落笔,却又犹豫了一下。
“啪!”
一滴浓墨滴在纸上,胡刺史一怒之下,将那纸一把攥成团,扔在脚下。
反正州衙不缺办公用纸,再来一张。这回下笔千言,洋洋洒洒,胡刺史在信中表达了他对宇文大人的景仰,着重罗列了五泉马
场总管杨雄不务正业、干涉州县政务,特别是偷偷建立自己的武装力量等罪行。
信写完了,再仔细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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