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侍郎一行来到了衙门,胡刺史这才派人去通知工地上的祁森、孙本方、和摸鱼几位大人,请他们速来参加接风宴。
胡刺史最先想到的是秦童宝秦郎中,无奈没人知道他的行踪,不知到何方去请。
几位师父打工地上下来,灰头土脸。为了维护大唐官员的整体尊严,让郭大人体体面面,他们按照惯例套上了官袍。穿惯了便
装,披上官袍反觉得不自在;这就如同穷人家的孩子平日里穿惯了破布衫,过年穿了件新棉袄,忸忸怩怩不自在。
祁森与和摸鱼同为尚书工部四司的郎中,是郭侍郎的直接下属。二人一脚跨进公厨食堂的门槛,就按照规矩上前拜见了郭大人
。郭侍郎在下属面前既显得平易,又不失上司的威严,脸上勉强带三分微笑,皮笑肉不笑的;剩下的七分都是杀气。他示意二
位就坐。
孙本方最后一个进来。他进来时,数十位“砖家”一起站起来,齐声问孙大人好。还有人过来请他坐在了上首郭侍郎旁边。
江涛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砖家”们都是从将作监来的。孙师父身为将作监匠作少匠,是他们单位的二把手。平日里随意管
了,江涛突然觉得坐在郭侍郎一起的是一尊塑像,而非师父“土行孙”本人。
菜肴的档次同工部侍郎的身份地位完全相称,比平日里多了好些叫不出名字的。胡刺史拿出了府上窖藏的葡萄美酒,酒杯也换
成了琉璃杯。这紫红的酒酿又无疑大大提升了宴会的规格档次。
胡刺史坐在东边最中间的位子上,他站起身子,提议大家端起酒杯,畅饮一杯,欢迎郭侍郎一行莅临兰州城检查指导州城营建
工作。
就在大伙把盏将饮酒杯将要触碰到嘴唇的那一刻,有人喊了一声:
“诸位且慢,本官来迟一步!”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目光“唰”一下聚焦在了门口这个人身上。来者何人呢?不是别人,正是咱们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户部度
支司郎中秦童宝秦大人,被认真地戏称为“财神爷”的财神爷。
郭侍郎一见是他,赶紧起身相迎。按照官衔品级,上首没有留下郎中的位子。胡刺史见状,立刻命人在上首郭侍郎身边临时加
了个座儿。
桌子有点小,上首多了个人有点挤,还是孙本方大人有眼色,主动挪了个位子,坐在了他那一班人的首位。
我大唐官员在公厨食堂边吃边聊工作,这是优良传统。当然,宰相们的用餐看另当别论。
胡刺史致辞后,郭侍郎单刀直入谈工作,说起了兰州州城营造最迫切的一项工作——烧砖。
郭侍郎向大家隆重介绍了他从将作监带来的这些“砖家”,顺便将他们交给了匠作少匠孙本方。
他从怀里掏出南宫的命令文书,瞅了一眼孙本方大人,道:
“尚书省有令,本官代为传达,从即日起,由将作监匠作少匠孙本方全权负责,在兰州新营造州城处,就近选址,营建砖窑,烧
制青色城砖。所需人员、财物,户部与兰州地方衙门要共同协调调用,确保施工不被延误。三月之内,务必烧出第一批质量合
格的城砖三十万块……”
孙本方唰地站了起来,打断郭侍郎的话,道:
“三月之内三十万块?郭大人您不是在说笑吧?”
郭侍郎红着脸,辩驳道:
“孙大人,这并非本官的意思,文书上就是这么写的。要不,孙大人自己读读!”
说着,郭侍郎直接将文书递给了孙本方。
孙本方瞧了一眼,白纸黑字,字字分明,省里的玺印、长官的手迹,这文书千真万确一点也不假。孙大人这时候真是停杯投箸
不能食、手把文书心茫然,这岂不是明摆着要要俺老孙的命吗!
孙大人环顾一周,目光如炬扫视着自己旁边这些个“砖家”。他们一个个目光游离,不干正视孙大人,因为他们最清楚,这事办
不到。
一时间,席上空气就像被冻住似的。胡刺史站起身来,微笑道:
“郭大人、孙大人,二位坐下说,坐下说!”
孙大人坐下来了,郭大人也坐了下来,大家舒了一口气。
孙本方一一瞅着在座的这些甄官署砖作匠,征询道:
“在座的都是咱大唐国匠,是烧砖的行家。本官请问你们,合格的城砖从制坯到烧成出窑最短得多长时间?”
大家先是噤若寒蝉,等有人大胆说出自己的看法后,便纷纷议论了起来。七嘴八舌,有的说半年,有的说五个月。孙大人接着
问:
“三个月呢?有可能吗?”
有人立刻提出质疑:
“三个月?三个月砖坯子能阴干吗?”
秦童宝秦郎中从蒸羯羊头上剜出个大眼珠子,塞到嘴里,笑道:
“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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