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将孔武一行人团团围住的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驻扎于城门之外闲散自在的守城士卒。
这支守城之军原本是开元五年郭知运将军领兵收复河曲之地那阵子临时秘密部署在后方驻守金城以防万一的。可是后来随着吐蕃的节节败退,后方安然无恙,他们便高枕无忧了。
再后来,郭将军病逝于军中,这一百号人居然被彻底忘却了。
按照原来的建制,他们是两个队,各五十人合计一百。
和组织失去联系,又没人替他们作证,队正不敢轻易去找新任王节度使,眼巴巴看着粮饷断了,大伙儿的生计都成了问题。甚至于有人提出散伙回家种田算了。
就在大伙儿卷铺盖卷准备走人的当儿,时任金城县令胡生河出现了。他拍拍胸脯庄严承诺养着大家伙儿,让这支队伍暂且充当地方武装力量,继续驻扎城门,等将来有机会再“交公”。
从此,他们姓了“胡”,平日里除了轮流值守金城城门,别无它事。
但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嘛。养尊处优没有战事,久而久之,这伙人军纪日渐松弛,战斗力也自然消磨得差不多了。
他们的头儿本来是俩队正:一位叫马扎,是个杂种胡;另一位姓暹,据说血统更加复杂。
马扎性情暴躁倔犟,就像是一头永远也驯服不了的野驴,部下对他表面畏惧有加却内心甚是不服气。
前一阵子,这家伙不知吃错了哪味药,居然一把火烧了金城城楼,接下来便玩失踪了。
后来我们都知道,他被杨雄一箭送上了西天,呜呼——哀哉!
马队正上了西天,暹队正自然成了这百人大队的总头儿。
暹,这姓稀罕,不知道的人乍听之,很容易误以为是“闲得蛋疼”的“闲”。
这位“闲队”性情温顺,且很有自知之明。对于直接提供队伍粮饷的州官胡刺史,他从来都是恭恭敬敬,表示誓死效忠务要守好城门让刺史大人高枕无忧。
暹队正同马扎素来不和,因此马扎火烧城门之事不仅没有影响到他,还在客观上让他与胡刺史的关系更加密切。
不光是尊崇金主,他平日里还主动向驻守金城关要津的孔武靠拢,不失时机向孔校尉表达钦佩之心。说守城之军理应同守关之军相互协作精诚合作,共同致力于保一方平安。
明摆着,其真实意图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借着这位孔校尉回到组织。但不知为什么,至今未能如愿。
孔武则干脆把这位暹队正当成自己的部下一般使唤,暹队正对他从来都是服服帖帖言听计从。
可今晚不知咋滴,这家伙居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底气十足公然不听孔武吩咐。
孔武恼羞成怒大动肝火,斥责曰:
“姓暹的,你小子搞啥鬼,孔爷爷今晚有急事要进城,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暹队面带微笑没有吭声,只做了一个手势,手下七八十号人即已簇拥而上,将孔武等人统统拿下。
“姓暹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绑架你孔爷爷!”孔武像一头猛兽一般咆哮起来。
可是任凭他怎么挣扎叫骂,对方都心平气和,只道:
“孔大校尉息怒,兄弟职责所在,不得不难为您这一回。弟兄们手下留情绳子绑得松,您且忍一忍,一会儿就到州衙了!”
“州衙?你小子莫不是要将我等送到那姓胡的手里?”孔武听后哈哈大笑道,“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他姓胡的奈我何?”
暹队正微微一笑道:“非也,非也;孔校尉去了便知,去了——便知!”
就这样子,孔武与众弟兄被绑了手脚,在士卒们的簇拥下被押送进了金城,直奔州衙……
夜半三更,衙门里却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从门口到大堂,岗哨林立戒备森严。
孔武一进门便破口大骂起来:
“好你个胡生河,要不是本校尉驻守金城关,镇着半个金城,哪有你的太平日子过?你吃了绿酒吃红酒泡了汉妞泡胡妞,醉生梦死不顾百姓死活,今日反倒同你孔爷爷过意不去,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骂得好,骂得好!”
孔武准备继续揭开胡刺史的底,没想到有人拍着巴掌喝起采来。
他吃了一惊,定睛看时,只见灯火通明中,杨雄背着手从大堂之上走了下来。
杨总管边走边笑道:
“呵呵,我当是谁如此嗓门大,原来是孔校尉。我说孔老弟,半夜三更的不好好守你的金城关,怎么窜到这里来了?是不是想你胡大锅想得睡不着觉?”
“杨大锅,怎么是你?!那姓胡的人呢?他让人把孔某弄进来莫非就是为了见杨大锅你来?”
孔武万万没想到,方才端坐于州衙大堂之上的居然是杨雄杨总管,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居然真的问起胡生河来了。
“你看看,被杨某说中了吧,你还是对你那个胡兄念念不忘啊!”杨雄半开玩笑。
孔武一急,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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