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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吃棒子 第一卷 人狐情未了 第三章 小小书童(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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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飞逝,眨眼间东山已经十岁,做书童已经四年了。

    高家是不养闲人的,做书童不仅能解决东山的吃饭问题,每个月高家还能多给五钱银子。最重要的是,做了书童,就可以有书读,虽然身份不高,虽然高家不允许东山学武,但至少日后还是有机会发展的。从这一点上,小青很满足,从三岁起,她自己就开始教东山识字读书,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孩子身上。东山进私塾的时候就已经熟读了三字经、百家姓,还会背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等诗。

    东山从小就懂事,四岁开始学着生火,五岁开始会做饭、洗衣。只是和高春似乎八字相克,关系很差,高春每次来找小青都要费心先把东山支走,否则窗外就会乒乒乓乓地乱响,有一次东山甚至把高春的一双产自波斯的皮靴给烧得只剩下黑糊糊的鞋底,高春怒气上来,将东山狠揍了一顿。

    高家的小少爷高登是大老婆的孩子,大东山五岁,不好读书,却喜欢习武,生来力大,十五岁就可以舞动四十八斤的大剑,面不改色,能和三个家丁对战而不落下风。被爹妈视如珍宝,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根正苗红,东山和他相比就好似一根草。东山虽然做不到对这些视而不见,有时心里面感到酸溜溜的,但仍然本分地做着自己的书僮,所以一直以来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不愉快。

    直到有一天,事情发生了变化。

    这天先生领着高登来到池塘,要他当场赋诗一首,就以园内看到的任何一物为题。高登不爱吟诗作赋,挠头片刻,看到水边的大柳树,忽然有了灵感,吟道,“杨柳枝儿软又软,就像女人头上丝,若是扎起倒朝上,就是一个冲天辫。”

    先生听了甩袖子道,“我布置的是要做正诗,你却打混,这哪里像诗?”

    东山也觉得好笑,不过作为书童,就说道,“先生,学生认为高少爷的诗虽然不甚工整,文字也如同俚语,但所谓大雅大俗,很有新意,听起来有趣哩。”

    先生摇头,“你懂什么,以女人来比杨柳,诗歌的立意上先就不堪,文中又隐含戏弄之意,登不得大雅之堂,让人听了,岂不是说高家庄的笑话?既然如此,你也作一首诗听听。”

    东山不以为然,看到池塘边蹲坐假寐的青蛙,便说道,“那便以蛙为题,独坐池塘如虎踞,绿杨树下养精神,春来我不先张口,哪个虫儿敢吱声。”

    先生听了无言,呆立半晌后只说了一句话,“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两首诗传开,很快传到了大老婆的耳朵里。

    “阿兰,这诗真是小青那女人的伢子做的?”邬殊殊问道。

    “是的大奶奶,婢子亲耳听到的。”

    “哼!”邬殊殊啪地将杯子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哪个虫儿敢吱声?他自己就是一个虫子,还敢乱吱声?得给他些教训尝尝了,免得不知天高地厚。阿兰,传我的话,要那小子过来见我。”

    “是的,大奶奶。”

    东山被大奶奶传唤,这可是头一遭。邬殊殊的闺房,向来都是笼罩在神秘之中。

    而内阁好大一片院子,更是高家庄的禁地,除了高春和高登,没有召唤是不允许进入的,曾经有个冒失的仆人以为自己有急事禀报,未经通报就进入了院子,当即被活活打死。

    东山也知道,这里才是高家庄真正的权利中心。纵使是高春,现在也没有多大的说话权了,就连使用银子,每月都给规定了限度。当然一般的小事,高春还是可以说的算的。只有大事,才需要经过这里。

    当然,什么叫做大事,这标准,得由高家大奶奶说的算。

    而东山今天当众作了首诗,本是一时兴起的玩笑之作,加上毕竟年幼,这事也是可大可小的,但既然被专门召唤了,可见在大***心中,这属于大事的标准。

    东山虽然是书僮,但社会上的礼仪标准他妈妈早就教过给他。见到邬殊殊,东山立即上前施礼,“见过大奶奶,叫我来有何吩咐?”

    邬殊殊的相貌和小青虽然没法比,不过也还算是标致。只是眼中的精光,让人一下子就失去了亲近的意思。此时邬殊殊的下巴快昂到了天上,从下眼皮中射出了两道光线在东山身上上下扫视着,最后落到了东山脚底下的麻鞋上,不知是从鼻子还是嗓子中发出了一声哼的声音。东山本能地感觉到有些不妙。即使是傻子,也看得出邬殊殊现在的心情很不爽。邬殊殊的下巴总算落了下来,一边喝着乌龙茶,一边不屑地说道,“长得嘛倒也马马虎虎吧,可谁知却偏偏有人喜欢冒充风雅,学别人做什么诗,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东山不得不低头,含混地说道,“奶奶说得不错,我不过是个书童,长相既不堪,身体又无力,比不得奶奶这般高贵。”东山故作可怜相,却有意无意地在大***称呼前少说了一个大字,邬殊殊没有察觉,把茶杯放下,优雅地弹了几下指甲,又冷哼了一声,厉声说道,“现在想求饶了吗?那已经晚了。现在我就要让你知道厉害。阿兰去,把那贱人带上来。”

    东山听得一愣,自己是从学堂直接被召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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