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晚风清爽,入夜的天空仍牵扯一丝藏蓝。灯会,这么期待着,也就到了。
吃过晚饭,回去简单收拾了一下。打开房门正好撞上公孙黎那略带戏谑的双眼,樊月熙一扫他,清冷无比,转身拐进长廊。
假意当没看见!
“哎!怎么如此无礼?见了我不打声招呼?”嘴角挑起,眼里仍闪着邪恶。
“哦,三少爷好。”樊月熙依旧不看那人。可一瞟眼,不小心看见那人弯腰揪下一朵虞美人,捻到手里搓弄。眉头紧皱,樊月熙带着没好的腿就变了路线。那可是他最喜欢的花!
看樊月熙朝他走来,公孙黎笑着开口,可刚蹦了俩字,就:“你怎……呜!!”
公孙黎瞪着眼,诧异地望着樊月熙,下面的冲击力让他憋不出一个字。他是侧身站着的,樊月熙皱眉走过来,手搭上他的肩,一个狠狠膝顶!丝毫没防备,就这么被袭裆了……
公孙黎脸上出现丰富表情,已是猪肝色。从风嘴角抽搐,站在一旁抿嘴笑了。樊月熙冷着眼看着弯腰捂裆缓慢蹲下的人,眉眼淡淡低垂,道:“随意破坏花草,还真符了三少爷的性子,却忘了这花比自己值钱得多。”
说完捡起掉在地上的残花,转身,刚抬脚就听身后人断断续续:“你……给我站住!你敢…这样对我,我要你……要你以后不会好过!”
声音里的忍耐让樊月熙嘴角一斜,看来他疼坏了!不过力道不会让他碎蛋。不理威胁,继续走:“我力道使得适中,三少爷是不会变太监的。”
“你说什么!你不怕我去告诉二哥!”公孙黎缓慢站起身,脸色泛黑,可眼里兴味深浓。
“你不会,因为你还没玩够。”侧头对从风道“走吧!耽误太长时间了。”
从风点点头,二人往厅堂走去。
公孙黎望着那人背影,伸出一只手指,摩挲着下巴:“的确是没玩够。”
走在去灯会路上,樊月熙忍不住打量身旁一身青色长衫的公孙逸,他今晚穿的同样素淡,腰带花饰简单不乏高贵,眉眼深邃,俊美的面孔带着温和微笑。
察觉到视线,偏头垂了眸子看向樊月熙,伸手托住了他后背。被这动作吓一跳,那人微笑依旧:“今晚灯会应该很热闹,你跟紧我,本就腿脚不便,别像今早那般逞强。”
简单几句立刻遏制了樊月熙打算拒绝的话。
灯会很近,远远就看见星火闪耀。樊月熙眼里是少有的兴奋,他与公孙逸并肩走着,精致的脸被远处灯火照的有些魅艳,公孙逸目光迷离。
从风一直望着樊月熙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眼神渐渐暗了下去。
这是失态!从风在心里骂道!
刚刚在满花阁也是如此望着望着就没了分寸。
几人心里各有所想,便很快入了热闹人群。
“脚疼么?”突然的一句话,问的樊月熙笑容僵硬。
“我没事,劳烦公孙公子操心了。”
“这样啊!那一会儿你喜欢什么?便喊一声从风,他那带了银子。”公孙逸摸了摸樊月熙的发顶。
“这……这恐怕有点……”
“无碍。”
樊月熙点点头也不推辞了,知道这是徒劳,只是不信这人会白白对别人好。起码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灯会人很多,樊月熙看着从没见过的东西,好奇心泛滥。哪个都在看,哪个都看不过来。
因为兴奋,渐渐忘了后面的人。从风皱眉看着被人流挤来挤去的樊月熙,加快脚步跟着。
公孙逸伸了伸头,喊了句:“月熙!慢点走,你腿还没好!”
“知道了!”回过头还是继续加快脚步,突然眼睛一亮,看到好东西了。走过去一个地摊前,费劲巴力蹲下身:“老板,这是什么?”
这边从风正和公孙逸说话,二人一回头,发现刚刚还在不远处晃着的人不见了!
公孙逸先是一愣:“月熙人呢?”
“刚刚还在前面看字画,怎么一转身就……”从风有些慌,快步往前走,结果被人流冲的偏了方向:“麻烦让一下,让一下。”
“老板这是什么……谁!”正准备询问,就被身后的人顶了一下,本来便是蹲着,此时踉跄,差点坐倒。
“对不起对不起。”一看是个姑娘,貌似不是故意,人太多也怨不得人家。
“啊!没事,没事。”樊月熙准备好的脏话,咽了回去。转过头:“老板这是什么?”
举着一个陶瓷娃娃,全身红绸衣,笑盈盈的脸上,唇色殷红,只是这娃娃头上怎么绑着根白布条?
老板的摊子周围也有不少人,听见樊月熙问的话,都莫名其妙望着他,老板道:“公子是外乡人?”
“啊……是的。”
“噢,这是念佑,保佑死去家人的护身符。”老板解释。
“保佑死去的家人,那这为何是红衣?”
“红衣是象征吉祥,皇上说纪念死去之人,未必就非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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