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府门外,抬头仰望洛府金匾,与走时大不同,并不似爹爹的字迹,字体金贵,透着潇洒之意,不知何人所书?
洛玉奇知她疑惑,却故意不说,眨眨眼,道:“稍侯便知。”
倾楼娥眉轻蹙,不知他卖什么关子,不过是个提字而已,难到提字之人大有来头,匾额太高,看不清印章中的名号,只得作罢。
舒总管在府外迎接,他仍是府中管事,精神奕奕不减当年,“小姐。”见到倾楼还家,瘦小的老头儿也心里高兴。
“舒伯,烦您照应府里了,我在宫里拿了些点心,给您的孙女儿拿去吃吧。”说着,便吩咐丫头将一个点心包袱给了舒总管。
过了大门,在厅堂相迎的便是爹是爹爹的侍妾夏姨娘,一身素妆,但仍不失美丽,进府十多年,生有一女,便是银漓,见她进了花厅,夏姨娘迎上前,“大小姐,可把你盼回来了。”
“姨娘好。”倾楼欠身请了安。
夏姨娘看倾楼体态丰腴,容貌难比当年,仿佛收获了巨大的财富,眼睛越发亮了。
“姨娘看什么?”夏姨娘那眼中的神色像极了宫中宫人们,面上待她极和气,心中却不知如何嘲笑,倾楼假作不知道,笑问。
夏姨娘堆起笑,“大小姐,几年不见,模样儿愈发标致了。”
多违心的话,夏姨娘若不说这一句,她亦不知道她有争宠之意,如今看来,真白费了这十多年的人前虚伪,“姨娘取笑了,银妹妹的模样儿倒是人见人爱,这可是姨娘的福分。”
“楼儿,快回房梳洗一下,你的玉阁一直给你留着。”洛夫人笑搂着女儿往内堂去。
“嗯。”在几个婆子丫头的簇拥下,倾楼与母亲,妹妹银流淳堂,走过几条穿手游廊,过了几间内堂,再沿左边石子路走,经过湖面一座拱桥,便是玉阁了,临湖的一间阁楼是洛府最为雅致的建筑,若在春天,柳树成荫,小园中百花齐放,最是美丽了,如今已是中秋,玉阁略显得单调。
“小姐。”玉阁门开了,跑出一个身穿青色小袄,模样秀丽的丫头,见倾楼来了,高兴地扑了过来,拉着倾楼又哭又笑。
“绿儿!”倾楼也认出了她。她是进宫之前侍候她的丫头,小她一风,打小跟着她,二人名为主仆,情谊却似姐妹,三年不见,越发出挑得清秀迷人了。
洛夫人呵笑道:“你走后绿儿就跟了银儿,如今她回来了,还叫她跟你吧,我另叫人侍候银儿。”
“那就谢谢娘和银儿了。”倾楼也极开心,福身谢过。
“大娘,我和绿儿服侍姐姐沐浴更衣。”银漓自动请缨。
洛夫人极乐意,只点头,“如此甚好,你们姐妹几个多叙叙,我去前厅看看。”又叮嘱了丫头婆子好生侍候着才离去。
倾楼拉着银漓与绿儿二人,说笑着进了房里。
玉阁的装饰仍与旧时一样,丝毫未变,倾楼是恋旧的人,对这曾经带给她美好回忆的地方充满了好感。
一时,下人们将热水放好,撒上花叶,许是因胖了,倾楼略显羞涩地脱去了内衫,身子依旧如脂娇嫩,吹弹可破,只是沉了些,身子一下去,水就溢了些出来。
“小姐可是胖了些呢,”绿儿一边撒擦着她的身子,一边玩笑道,“不过,依然是府里最美的了。”绿儿是真心赞她。
“绿儿的嘴儿啊,就跟抹了蜜似的。”倾楼笑道,轻拨弄起水花,透明的水珠顺着肌肤再落入水中。
“姐啊,你就只听绿儿说好的么?我想姐姐想得心都碎了呢。”银漓不满倾楼的偏心。
“呵呵……你这丫头,这也争。”倾楼轻斥,但嘴角漾着笑,足以证明她内心的喜悦。
沐浴梳洗,颇费了一些功夫,但银漓与绿儿却不厌其烦,细细地为倾楼打理。
只是半途中,夏姨娘差人来,说有事找银漓,倾楼也不便细问,只由绿儿陪着。
至晚间,合家用了晚膳,又聊了一阵子,才散了。席间已提及她与银漓聘嫁,哥哥升了二品平远将军,家中风光不少,爹爹遂托了几位婶娘帮着物色适当的人选。席上,倾楼只是应付各人罢了,她十八岁了,若是寻常女孩儿,早已为人母了,偏她进宫,又不得宠,放回家后,仍是要出阁的。
娘,银淳,夏姨娘等又在房中谈了许久才散了,绿儿在房里给她暖被窝子时,倾楼披了件小薄袄子在游廊里荡着,这三年,她竟像是空白似的,这家,也变得有些陌生了呢。
不知不觉,到了拐角的地方,本欲折回,却听见几个婆子在悄悄儿地说着话儿,夜静,听得颇清楚。
“呦,楼小姐还真有脸回来,当初府里还指望得宠封贵妃呢,不想回来竟这副丑样。”
“可不是,老爷还想给她挑好的女婿,这副模样可怎么有人敢要?”
“别的丢死人,宫里走了一回谁还敢要?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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