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记得我叫杨瑛!”藟儿仰头笑道。
祥安听罢心内长舒一口气,立马笑言:“对……对,记得,你叫杨瑛,对!”
“不过,我可没和你说过,我是这个‘瑛’,你怎么知道的?”藟儿娇嗔逼问,“是不是看了我在爹爹那本兵法上的落款?”
祥安被她问懵了,只得连连点头:“是,是记得你叫杨瑛,而后看了落款,知你是这个‘瑛’……好了,咱们赶快出发吧,你不是还要急着回府替二嫂办事嘛。”
经祥安提醒,藟儿想起还得赶回去找陈粮,二人准备妥当出门,包叔包婶正在院子里拾掇,祥安嘱咐藟儿先去院外等候。
“包婶。”祥安犹疑片刻,望了望林子边侯着的藟儿,“将那箱衣服拿去……烧了。”
“烧了?”包婶上台阶,瞥了瞥屋内的箱子,那可是祥安来时最宝贝的箱子。
“里头的衣服不合身,往后另做新的。”祥安说,“下次过来,不要再让我看见那箱东西。”
“那……好的。”包婶虽觉得可惜,也奈何不得他执意如此。
一回到府里,藟儿便接到陈粮的口信:“旧账算不明白,自有前人因果,少奶奶无谓费心;棘手的新账才是头等大事,陈粮以为,以不变应万变,定能拨云见日。”
“陈粮人呢?”奈何不得祥安在旁,藟儿只好忍着不甘问金盏。
“今晨提前出发……”
“什么?已经走了?”
“怎么了?还有旧账没处理清白?”祥安进进出出,瞧藟儿反应激烈,便停下来询问。
“没……没事……”藟儿压下心中愤懑。
“他说得有理,且不说旧账经了多少人的手,单是年头久一些,追溯起来都足够复杂,你还是将心思放在如今这些新账上得好,这偌大府邸,每日进出流水就够你折腾了,还去管那些旧账做什么!”祥安耐心疏导。
藟儿无言反驳,看着一无所知,却在自己眼前晃悠的祥安,越发苦恼……
陈粮走前,早将东院事宜打点清楚,各类账目明细均已交给驼二爷,院内物件陈设清点本是远音安排藟儿主事核对,因她出了府,李鸠儿抽空去东院跑了一趟,实在繁复,进展缓慢。如今她回府了,这活儿自然轮到她头上,前前后后忙了十来日,到了二月底,才将东院上至古玩珍品,下至瓦罐陶碗清点完毕。
“金盏,你娘又给你送东西来了!”
这日,藟儿同金盏从远音院里出来,外院时常替金盏传信的小厮找了来。
金盏与藟儿相视一笑,便跟着小厮去了。
“藟儿!”
藟儿刚走到院门口,洛瑜领着铃铛迎面走来。
“三太太。”
藟儿回府后,洛瑜倒是来她院里找过她,只是恰好碰上她忙于东院事务,因此并未见着,今儿终于得闲与她说上话。
“陪我走走。”洛瑜邀她去花园漫步。
“三太太近来可好?”
“吃得饱,穿得暖,勉强也睡得着。”洛瑜淡淡一笑。
藟儿瞧她较从前少了许多生机:“三太太,是担心老爷身体?”
陈世昌自去年底便身体抱恙,年初又发生许多事,令得他心力交瘁,前几日自旧都返屿,本已见好转,谁知回府没两日,再度脸色转差。
洛瑜转过头去,遥望一池湖水,神色黯淡,并未答藟儿。
“三太太平日爱织些什么花色?”藟儿转念一想,将话题引到别处。
“我?”洛瑜回过头来,“我不太做针线,我这双手,多用来抚琴。”
“话说回来,藟儿还没能有幸听过三太太的琴音!”
“那有什么,几时你想听了,来我院里即可。”
“三太太才貌兼备,藟儿好生羡慕!”
“古琴也不难,你若想的,我也可以教你。”洛瑜笑道。
藟儿连忙摇头:“藟儿笨拙,学不来!”
“胡说!你聪慧明理,又知书识字,任谁见了,不说你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藟儿一时哑口,低头苦笑:“三太太过誉了。”
“是你过谦了。”
藟儿笑而不语。
“对了,你可知道,陈粮走的前一日,周海夫妇替他践行了。”洛瑜见无话可聊,便切入正题。
“多年共事,应当不舍,周海尚算有情义。”藟儿倒是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洛瑜摇头笑笑:“最近的下人们传开的流言,你应当也有耳闻吧?”
藟儿笑意渐散,也是在东院待了几日后,才明白陈粮所说的“棘手的新账”有何深意。
“人有相似,不足为奇,只是有人思念故人,才将情思移到生者身上,况且,我并无姊妹兄弟,这空穴来风的事,人们说说笑笑,很快就淡忘了。”藟儿照实了陈粮那句“以不变应万变”来应对。
“那你可知,那流言是那日践行宴后传出来的?”
“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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