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可能,既然这次都认了,没必要不认那一次。”
“赵二如果没说谎,也就是说,府里还有内鬼,这也是为何陈六郎要花大力气来排查;可是,如果赵二说谎,你们的注意都会集中在府内,而让真正的元凶逍遥在外,会不会,制造府内的恐慌,也是那个元凶的计划?甚至有可能,根本没有什么元凶,全是赵二一手捏造出来的?”藟儿试图混淆视听。
“这些,我们也有想到。”祥安叹了口气,“可我们确实找到了赵二没有说谎的证据。这事儿一出,府里便利用各方关系广发人手暗察,循着他们给的线索,我们找到了来陈府撒冥纸的那帮人。”
“那岂不是就能找到元凶了?”藟儿心头一紧,强装镇定。
“那帮人是城外的乞丐,除夕那晚,乞丐头子收到‘大善人’的粮食,替‘大善人’做事而已。”祥安略有不甘,“只有乞丐头子见过‘大善人’,而他却在当晚被鸡腿噎死了,其余的人,什么也不知道。”
“冥纸和血衣,都是很明确的暗示,背后的人,应当不是和府上有生意上的过节吧?是不是府上哪个丫头的事?”
“不是。”祥安欲言又止,“这事儿说来话长,而且涉及府上名声,我都是刚知道个大概......府上有些事,你还是别知道的好......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出府上内鬼。”
祥安话到一半又收住了,藟儿知道,他不愿说的事,是很难逼他说出来的,因此也只是敷衍迎合。
“一日不抓到内鬼,我也不放心你,二嫂过两日都要回京城的娘家暂住几日,你干脆......啧,不行,你不能去京城,二嫂家也常有官场人出入,难免不会碰到裘烨的人,要不,你回石村住几日,我多派几个人跟着。”
藟儿一时犹豫:这个时候,该走吗?可是,不出府的话,怎么去见魏荣?
“我明儿一早就安排!”祥安觉着可行。
“二嫂怀有身孕,不宜受惊,出府暂住几日,说得过去;你担心我,也想让我出府,三少爷担心三少奶奶和姨奶奶,是不是也要把三少奶奶和姨奶奶送回娘家?二婶担心祥和祥顺,二叔是不是也要将二婶他们送回娘家?陈府一日抓不到内鬼,内眷一日不回,十日抓不到内鬼,便十日不回,那十月抓不到内鬼,陈府的人岂不是走空了?”藟儿拿过祥安的手握在手心,“况且,我这个样子回去,刘宕哥他们必定也会担心。如今赵二已经暴露了身份,若他真有同党,见了赵二这般下场,短期内肯定也不敢再犯事,我们没必要自乱阵脚。”
“哎!”祥安颇为自责,“都怪我,要是早一点爬墙进去将赵二制服,你也不必遭这么多罪!”
“不怪你,是我鲁莽。”藟儿心虚得很,好在夜色漆黑,祥安既不着她闪烁的眼神,也看不清她多变的脸色。
祥安轻抚枕在他臂膀上的藟儿:“对了,你是怎么想到从后院进去的?”
“是之前和陈粮看院子时,陈粮随口提起那个窟窿,我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想到真让我找到了。”藟儿不愿多说,假装困意来袭,打了个哈欠。
“不说了,早些睡吧。”
祥安替她捂了捂被子,藟儿轻轻“嗯”了一声,靠在他起伏的胸膛,心里莫名难受起来,不知从何时开始,对祥安说这些谎话竟有些不安。
是因为祥安对她太好了吗?
藟儿闭上双眼,祥安还在轻抚她的小臂,悉心哄她入睡。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痒得睡不着?”二人静了好一会儿,祥安突然轻声问。
“嗯?”藟儿闭着双眼也没动弹,祥安怎么会知道自己没睡着?
“你每次快睡着之前都会抱着我的手臂,没一会儿,脸贴到我手臂了,就是睡着了。”祥安宠溺道。
藟儿动了动搭在自己小腹的十指:“是......是吗?”
“你若不想回石村,也没事,反正,见不着你,我也担心,在我身边也好,以后,我保护你,绝不让其他人伤害你!别想了,安心睡觉,我在呢。”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藟儿越发难过了。
“傻瓜!”祥安觉着好笑,将她抱在怀里,“你可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你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爹娘啊,托梦给我了!”
“骗人。”藟儿知他胡说,娇嗔道。
“他们说我着实值得托付,所以把你交给我了。”
“你胡说!”
“他们可在天上看着我呢,我哪里敢胡说!”
“那他们怎么说的?”
“你爹说‘小子,你要是敢对我女儿不好,打断你的狗腿’,然后你娘说‘哎哟,老头子,这么凶干什么’!”
祥安变换着音调,哄得藟儿咯咯直笑,闹了一会儿,藟儿放松不少,二人才渐渐睡下。
初五之后,陈府终于恢复新年气象,除了多安排人手轮流严守各处,陈六郎也不再大力度盘查了,这消停日子持续到元宵,当众人没那么紧张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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