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安回来时,祥和早玩累了,正焉儿在炕上喝红枣雪梨汤。
在院里还没察觉,一进屋内,厅里全然变了样,丫头还在收拾满屋的杂乱,祥和抬头盯着一脸诧异的祥安,藟儿才将视线从祥和身上转向立在门口的祥安。
“这是你四哥哥!”藟儿满脸笑容,“这是二叔家的祥和弟弟。”
祥安皱了皱眉,祥和立马放下汤匙溜下炕,跑到藟儿脚边,往她身上爬,藟儿拉他一把,他便顺势钻到她怀里躲起来。
“祥和这是做什么呀?那是四哥哥,祥和刚刚不还吵着要找四哥哥玩吗?”藟儿对走近的祥安无奈笑笑,低头哄着祥和。
祥和闹起别扭,不愿见人,一个劲儿往藟儿怀里蹭。
“少爷回来了。”
金盏端了糕点进来,先向无处下脚的祥安问好,而后把糕点送到祥和跟前,祥和只转头看了一眼,便又钻到藟儿怀里。
“你去书房坐会儿,定是你吓着他了。”祥安刚想说话,却被藟儿制止。
祥安打趣地盯着藟儿怀里的祥和,将他吃过的汤碗往桌子里边一推,在炕上坐下。
“祥和少爷,是不是想睡觉了呀……”金盏放下糕点仔细瞧了瞧没了精气神的祥和。
藟儿小心挪开身子,瞧他果然是眼皮子打架了,缓缓朝祥安和金盏点点头。
“金盏去把床铺一下。”藟儿低声嘱咐金盏。
祥安护着怀抱祥和的藟儿进里屋,眼见着他被仔仔细细的安顿好,那稚嫩的骨相,有几分祥之的影子。
饭前听藟儿派人传话来,商玉棋得知祥和睡下,恐他睡多了夜里闹腾,硬在晚饭前将他弄醒,哭闹不止,哄了老半天,才抽泣着上桌。
府里上了年纪的都笑谈,说是祥和闹起来跟幼时的祥安不分上下,众人捡些不打紧的笑侃,眼见着话锋就要踩到祥安的蛇尾巴,远音适时拿话岔开,洛瑜也见势起哄,话头一下子转到商氏姐妹身上。另一桌陈纪贵调和得当,也是有说有笑,这难得完满的欢聚,连陈世昌都觉欣慰不已。
陈府上下,个个喜笑颜开,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好一派迎新辞旧、红火兴旺的气象!
然而,当大家还沉浸于除夕夜的喜乐欢腾,憧憬着喜庆的新年时,大年初一清晨的头一份大礼,却让众人屏息。
“说出来瘆人得慌,怎么这么邪门!”
“都清理一早上了还没清理干净,说是几个院门都有,我头先特地过去瞧了,墙内都有……”
“这还不算什么,听说,门拦还趴了一身湿透的血衣……”
“快别说了,快别说了!”
“还不止呢……”
“不用干活了吗?都堆在那里做什么!”慧慧高声呵斥,簇在回廊下的丫头小厮立马四散而去。
望着众人散去,慧慧眉心微皱,稳了稳手心的汤盅,往商玉棋房里去。
“李婆婆怎么做事的?竟然还任下人们在院里嚼舌根?”
商玉棋在房里就听见慧慧的声音,初一就触这种霉头,哪里开心得起来,更何况自己院里的下人还这么不懂事,难抑心中不满。
“那些不知事的东西,我一会儿嘱咐李婆婆和陈粮管着他们些。”慧慧放下汤盅。
“紧着点儿嘴,一会儿有客来,别给我丢那些人!”商玉棋想来生气。
“夫人顺顺气,别担心,慧慧去办妥。”
“和儿顺儿呢?”商玉棋接过汤碗。
“在房里呢,芙蓉和奶妈陪着。”
“把他们俩也给我看好了,别没事儿往四少爷院里跑,成什么样子!”商玉棋这气头一上来,看什么都不顺眼。
“是。”慧慧知商玉棋脾性,劝不得,这种气话,顺着她就好,过了就好了。
“真是晦气!”商玉棋没一会儿又恼火起来,“你说是谁这么缺德,大过年的干这种事儿!”
“老爷过去北院有一会儿了,估摸着正盘查呢,这事儿定是人为,挑这种日子,就是想府内上下慌乱,夫人若急了恼了,咱们可就上了当了。”慧慧连忙宽慰。
“要找也该她爹,咱们和她无仇无怨的,怎么还欺到咱们院门口了呢!”
“夫人……”慧慧赶紧回望,朝商玉棋做了噤声的手势,凑上前低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商玉棋这才意识到嘴快了,微微轻叹,低头喝汤。
“不过,另有一事也邪门儿得很。”商玉棋心有不甘,又找来话说。
“夫人指的什么?”慧慧替她收了汤碗,递上热茶漱口。
“那个藟儿……”商玉棋凝眸深思。
“夫人是说四少奶奶?”
“我总觉得她,似曾相识……”
二人相视会意。
“夫人也觉得她和那丫头像?”
“呵,你说的哪个丫头?”商玉棋笑她同自己打起了哑谜,故意问道。
“当年祥之少爷房里的丫头,灵觉。”慧慧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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