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近来才知道的。你要黑子白子?”
“白子。”
“怎么又是白子?”
“你哪回不是自己先选了黑子拿在手里,还问我!”
灵觉抬眼朝祥之手上的抱着的黑子瞥去,一边挪着棋盘一边打趣他。
“是了是了,这回让给你?”
“你让什么?若是局中让子,我可就不下了!”
“让你走黑子。”
“黑子白子哪个不是一样,偏要那个,说得好似我拿了就会赢你一样!”
“给你,来!”
祥之舒展眉眼说着,拿过灵觉手里的一盒白子,又将那黑子推到她面前,灵觉捂着嘴笑话他。
说笑间,两人才正经下起了棋,闷着头只顾想,不觉走了半盘,恰慎思时,陈纪贵领着自己的小厮匆匆忙忙赶了来。
“贵老爷。”
灵觉听得陈纪贵还未进门便高声唤着,连忙起身就要去给他搬凳子。
“不消服侍我了,我看完你们少爷还有事忙,就要走的。”陈纪贵说着走到祥之跟前一阵抚摸,“小祖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哪里像贵叔叔说得这么金贵,还不是那些老毛病,明儿就好了!”
“你若不舒服明日就歇着,我听底下人说,你过几日还要出城去,别先折腾坏了,你养好身体,叔叔下回还请你去布施!”
“叔叔这是真话?”
“我要是哄你,你还能饶我?”
“叔叔倒会打趣侄儿!”
“侄儿听叔叔一回劝,那才是正经认了我这叔叔!”
“叔叔这般爱惜,侄儿怎敢辜负造次,若真真明日消受不得,我打发人去和叔叔说!”
“这样才是!”陈纪贵拍了拍祥之的肩头,垂眼瞧瞧下到一半的棋盘,又瞧瞧一旁侍立的灵觉,理了理手袖,低头颇有深意地扬起嘴角,“不打扰你同灵觉小娘子,花前月下,琴棋书画......哈哈哈!”
陈纪贵说罢扬长而去,留得灵觉同祥之在房里尴尬相对。
祥之如今大了,便是自己未曾婚配,听些爷们儿说道,早知那些男女之事,况且时常在学堂,也见得一些爷们儿带些荤书来,那陈纪贵在外的风流事迹,他也听得不少,自然明白陈纪贵那一番话里的深意。
看了看垂首只顾揉那手里的衣角的灵觉,便知她也听懂了些,眼下亦感到不好意思,不便再愣愣盯着她,才挪了眼色到棋盘上。
“该谁落子了?”
“啊?是,少爷......”
灵觉听得陈纪贵说“花前月下”,便知他有心打趣到男女之事,见这房里又没别个丫头,便羞得面红耳赤,低了头,不好说话。待他走了,又怕自己滚烫的脸颊被少爷见着,更难分说,一下子也找不到什么由头出去,便在一旁痴痴站着。听祥之开口若无其事的问了,心内紧绷的弦才稍稍放松。
祥之听灵觉吞吞吐吐说话,又见她回到棋盘前低头坐下,心内竟有些紧张,胡乱落了一子后便让灵觉落子,灵觉此时也是未缓过来,见他催促,随随便便又跟着他的子落了一子。
如此胡乱落了几子,两人头先精心铺设的局都给乱了,正经回过神来,祥之却不知该走哪一步,看这局势,不觉捻子一笑,“咔哒”落了一子。
“少爷,有心让了我!”
“如何就让你了?”
“少爷若落了这一步,便是死局,你我二人不分胜负,可少爷偏落了这一步,让了灵觉走出去,这还不是让我?”
灵觉闷声走了几步后,见少爷未再出声,只当他正会心下棋,自己也慢慢静下心来。才刚看明白了局势,正值关键时刻,少爷却留了灵觉一条生路,如此,灵觉才抬起头来一处处指给少爷看,笑盈盈地解释给他听。
“少爷......”
祥之本欲做无心之失,好了了这局,偏被她看出来,见她抬头和自己分辨,才发现她双颊红晕未散,衬着摇曳烛光和嘴角盈盈笑意,越发显得娇俏可人,不觉间,便看呆了。
灵觉见祥之如此痴痴盯着自己,心内一怔,顿感脸颊火热烧上耳根子来,才喃喃唤了声“少爷”。
他听灵觉轻唤,便知自己失态,也慌忙收了眼色,只说些天色晚了要休息的话,便让灵觉撤了棋盘,吩咐那些婆子小厮来服侍梳洗便睡下了。
灵觉服侍完祥之睡下,自己心下不免思衬起祥之头先的模样,跟得少爷这些年,自是亲近得很,年幼时倒没顾忌那许多男女之别,如今愈发大了,少爷亦脱去稚气,早已是翩翩公子模样,虽则不知为何迟迟没配婚嫁,但也确实不再似从前那般可以怠慢的了。
再转念,少爷素来待她不薄,而她也向来仰慕少爷才气,若是能常伴他左右......
不待灵觉往深了想下去,那如萦在耳的警告便在脑子里响起:将来必定是要出府的,不能一直待在这府里!
她恨这来回拉扯的自己,如此一狠心一跺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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