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姩姑娘好!”
“灵觉呢?”
“我们一早出去取苗木,这会儿刚回,没见她。”
“少爷几时回来?”
“还没见捎话!”
祥姩听了陈粟的话便没再问,转回祥之的书房又翻了翻书,在那树下的秋千架旁站了一会儿,败兴回了。
祥姩一边慢悠悠走着,一边想着回去也没意思,便转了念朝东院的后花园往北院的后花园走,一路赏玩。
虽入了秋,荷园一派颓色未清,沿途也枝秃叶落的,只是这日头尚好,风又清朗,于是顺了湖心亭过去,预备看看北处菊圃里的花是否都开了。
她知那些丫头小厮见了她都要躲着些,一路微有些上了年纪的婆子和爷们儿迎面撞上了才作揖问好,虽在心内稍稍怅然,面上仍是冷色相向,只顾自己取乐。
刚抄了鹅卵石新铺的小路从梅花林出来,偏巧遇上个不晓事的,莽莽撞撞闷头奔来,一脚踩在祥姩的绣花缎子鞋面上,疼得她说不出话,又恐被下人见着她哭,便强忍着躬下身子。
来人心下一阵惊慌,正迷失在这园子,不知怎么出去,刚见了远处有座亭子昔日见过,恰朝那亭子奔去欲寻出路,没妨这主路旁生出个小道,偏还跑出个人来,也是唬了一跳。
细看时,竟是个女子垂首蹲了下去,心想莫不是撞坏了人家,连忙就要上前搀扶,又一想男女有别,恐怕府上的女子误会了自己心思,于是将双手缩进袖子里,只隔着衣袖,将手伸到祥姩的手腕下。
“哪一房......不晓事的......”
祥姩被那一脚踩过来,好半晌醒了些疼,埋头时却看见是双男人的脚,见那男人躬身还欲来搀,忍着疼扶上他的袖子,起身便斥了一句。
“姐姐可有哪里伤着了?”
祥姩以为是哪房伺候的下人,听见来人唤了自己一声“姐姐”,便诧异地抬头朝那人看去。
见他面如冠玉,仪表堂堂,虽则衣着陈旧了些,却不是那些个下人们穿得上的锦子衫。再看他搀起了自己后,速速又将手缩回,往后退了退,祥姩这才见全了他,原是如此器宇轩昂,正向自己抱手打揖。
“小生魏雪玖,因迷途至此,恰逢......小姐玉步轻挪,便冲撞了,不知小姐可有伤着?”
那来人原不知究竟是府上小姐还是房里丫头,因见了祥姩抬头那番花容玉貌,朱唇玉面,一身罗裙锦服亭亭玉立,又听得她那黄莺出谷般的声音甚是熟悉,心下猜着几分,略一顿,便改口称了“小姐”。
“你也试着叫人平白无故来踩一踩,看看伤不伤?生生的疼,你也见不着,就是我说了,也只当我骗你!”
“小姐开口似莺啼婉转,雪玖有幸耳闻都觉得沉迷,哪里有遐思猜度小姐!”
祥姩听他这样说,掩面颔首笑了:“看你不像府上人,到我们这园子里来做什么?”
“不瞒小姐,雪玖特来府上拜访陈世伯,不想他一早外出了,领我来的小哥头先被叫去忙,我自恃年少时曾在这园子玩过,准备自己找个出处,不想园子做了修缮,因此走岔了路,冲撞了小姐,实在罪过。”
魏雪玖捡些无关紧要的话来说,祥姩听罢方知原是世家兄弟,见他文质彬彬,又这般夸耀自己,才收了些咄咄逼人的性子,对他好言好语说起话来。
“你既然要出去,还不走?”
“虽则雪玖一介乡举,尚知礼节规矩,如此冲撞了小姐,即便是不碍事,也得送了小姐回去当是请罪,更别说小姐此刻不知走得不走得,岂有弃了小姐而去的道理?”
祥姩听得他是乡举,便知也是个饱读诗书的人物,又见他如此待人和善心细,不觉在心里生了几分好感。
“也不碍事,你去前头使个丫头婆子过来,说姩姑娘崴了脚,她们会将我送回去,若因我误了你的事,倒成了我的罪过!”
祥姩勉强着一瘸一拐走了两步,脚背上的生疼让她“嘶”了一声。
“真是姩妹妹,我心下猜着,没敢认呢!”
那魏雪玖一听才记起她是陈世昌的大女儿陈祥姩,心下一喜,作势就要上前搀扶,转念仍将那袖口遮了手,递过去给祥姩扶了。
“你认得我?”祥姩不免诧异,仔细又瞧了他一眼,左思右想,却毫无印象。
“那年姩妹妹还小,我同父亲来府上玩过一阵,听过姩妹妹唱曲,方才一听你声音,便觉耳熟,只是这么多年不见,又恐怕认错了妹妹!”魏雪玖腼腆道出二人渊源。
唱曲......
祥姩沉思片刻,想来上一回在这府里开腔,还是刚入府时候的事了,不觉心下感慨。
“确实久了......”
“姩妹妹若不嫌我笨手脚,我送妹妹回院里,也当是我向妹妹赎罪了!”
祥姩纤纤玉指搭在他的手袖上,觉得他有趣至极。
“你......”
“我长你祥之大哥一岁,姩妹妹乐意,当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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