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曲灵风听了，他脑海中不自觉地又浮现出闭月的冷若冰霜的脸来，虽然闭月绝情，但他实在忍不住不去想她，便道：“你去里面照顾掌山主吧，我去看看她。” 阿芷点了点头，道：“曲大哥，天黑了，你回来的路上小心点。” 曲灵风错愕了一下，道：“好，你去吧。” 曲灵风来到倚月楼时，已是夜深，此时歌舞已经停歇。他稍展轻功，身形一晃，就来到闭月的房前，正要敲房门，忽听得房内一个男人声音道：“闭月，你别相信他们，他们只不过是贪恋你的美色罢了！” 曲灵风隔着窗棂向内一看，只见一个相貌俊朗的青年男子站在房内说话，那神情似乎正在苦苦哀求，而闭月则坐在桌前，对着那男子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那男子正是罗门中的人飞卿，曲灵风看过他背影便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他心内正在犹疑，一年之中，这种场面他不知见过多少次了。这些年，不知多少名士豪客慕名而来，他们都拜倒在闭月的裙下，可闭月永远都是冷淡如冰的性子，叫人碰个大大的钉子。 曲灵风见得她嘴角微扬，听她冷笑道：“贪恋美色？来这里的哪一个男人不是贪恋美色？不是贪恋美色，他们又所为何来？难道你来这里不是贪恋美色吗？” 一句话把个淳朴天真的飞卿问的无话可说，只听得飞卿支支吾吾地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待你是真心的！” 曲灵风听了这句话，再见那飞卿的神情，仿佛见过了自己当初和闭月告白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惭愧尴尬非常。 “真心？”闭月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如果我只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丫头，你还会喜欢我吗？待我真心？别自欺欺人了！你中意的不过是这张脸，从来都不是我。我高兴不高兴，开心不开心从来没有人真正在乎过，你们来这里只不过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时的欢欲罢了。别见怪，我总是说出真话来了，真话都是不好的，谁也不喜欢听，可是我却偏偏说了出来。你走吧！看在你还老实，没有动手动脚的份上，闭月楼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若你来这里寻欢作乐，我们欢迎，这里本就是欢乐场！若你说什么真心不真心的话，我劝阁下还是走吧，去找一个好姑娘，结婚生子，那才是你该过的生活。” 飞卿听了，不由得急道：“闭月姑娘，我知你久在风尘，人情世故你是看得透了，可是我……”话说到一半，忽地发狠道：“算啦！现在多说无益，到时你自会明白我的心意的！闭月姑娘，你多保重！飞卿告辞了。” 闭月也不想送，微微转过身，道：“不送！” 那飞卿无计可施，只得往后一步步退出房去。 闭月见他离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复又在小桌前坐了下来。 曲灵风站在原地，见飞卿失意而去，正在犹豫是该进去还是先回避了，只听得闭月在房内出声道：“来都来了，干什么不进来？” 曲灵风陪笑推门进来，道：“什么也瞒不过你？” 闭月也不说话，拿起桌上一个凤仙花的自斟壶来，斟了半盏，曲灵风见酒杯中是合欢花酒，便不等闭月相请便自在另一张椅子坐下，拿起自斟壶，笑道：“是合欢花酒！来，我陪你喝！” 闭月翻了一个白眼，道：“谁要你陪？” 曲灵风陪笑道：“一个人喝酒多无趣啊，还是让我来陪你吧！” 闭月一口接连饮了三杯，还未开口，已经隐隐有些醉意，道：“好，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曲灵风知她今晚有些郁闷惆怅，也不说话，两人就已对饮了四五杯下肚。 这合欢花酒最容易醉人，她二人像是赌气似得，接连对饮，一时各自都有些醉意了。曲灵风见闭月大有忧愁失落之意，只听她怔怔地望着桌上一支插瓶的菊花，道：“鲜花今天绽放，十分美丽，可过不了几日，就要枯萎，那时没有花朵，只怕也没有人记得它曾经开过那么美丽的花朵。再过十几天，到了冬日连叶子也要掉去，只剩下枯枝，便没人再喜欢它了，只怕看也懒得再看它一眼。” 曲灵风笑道：“花开有时，所以才教会人懂得珍惜。所以鲜花是不必四季盛开，但却可以时时为伴。” 闭月笑了一声，道：“这么多年了，你可曾见过一个惜花之人？” 曲灵风听出她言下是十分的失意荒凉，便向闭月瞥了一眼，心道：“我就是啊，可是我在你心中似有若无，根本不值一提。” 话在心里，却终究说不出口，只道：“所以你伤心了？” 闭月笑道：“我倒不曾伤心，只是已厌倦了。对啦！你叫那个毁容姑娘过来取药草，是什么药草啊？” 曲灵风想起沈丝弦所中噬心蛊毒一事乃是机密，一时不好对别人提起，便道：“没什么，只是我太久没有见到你，所以叫个人过来问候你。” 闭月不理他绵绵情话，问道：“那毁容的姑娘就是上次掌山主中秋之夜救的那位姑娘吧？” 曲灵风道：“是啊！” 闭月关心道：“她的容貌还治得好吗？” 曲灵风笑道：“再过半年，就算不能恢复如初，但恢复常人面貌应该没什么难的。” “唉……”闭月饮了一口酒，又叹了一口气道：“我真羡慕她！” “羡慕她？”曲灵风疑惑道：“她一个毁容女子，差点走投无路，几次三番都想寻死，你羡慕她什么？” 闭月道：“羡慕她此生再不会为容貌所累，能够过平常人的生活。” “你又不是她，又怎么知道她的处境和想法呢？”曲灵风说着，便道：“其实说起来，在她毁容之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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