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下官还是有一个地方想不明白。”欧阳延打马走在刘耿的马车一侧,躬着身子朝里问道。
“彤娘和姵娘是帮凶,可芷烟和那个苏怀,到底谁才算是主导此事的人呢?”
“苏怀。”刘耿的声音从车帷里传了出来。
“嗯……”欧阳延现在已经抛却了矜持:“大王为何如此说?”
“因为稚娘的死因。”
“她是饱胀而死,饱胀就意味着要多吃,而多吃势必会影响到体型。”
“体型和弹琵琶没有多大联系,但对一个舞姬就无比重要。”
“下官懂了,”欧阳延点头道:“让她用这种死法死,侧面反映了凶手的心理状态是再也不想让她跳舞。”
“嗯,稚娘这样的人,除了他们说的天赋异禀之外,她应当也是个私下里非常努力的人。”刘耿又说道:“看她手上和脚上的厚茧就可以知道,她在琵琶和舞蹈上都是付出过心血的。”
“为了维持身形,她平常应该吃得很少,所以她身材窈窕,对此更不满的应该是同为舞姬的苏怀。”
“大王所说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欧阳延隔着车帷行了个礼:“下官实在佩服。”
车帷里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刘耿才说道:“这次也全仰仗府尹不辞辛苦,如此费力才找到死者身份,实在是功不可没。”
欧阳延心中一喜:“大王谬赞谬赞……不知这次可有找到疑凶留下的线索?”
欧阳延问的无非就是那个有提示的木盒子。
“没有。”刘耿也觉得很奇怪,他和魏凌在那个柴房找了许久也一无所获,难道提示不在稚娘的死亡现场?
可苏怀与芷烟都说二人还没有处理尸体,尸体就不见了……
还有什么地方是与稚娘相关的么?
“会不会是那恶徒没招了,所以啥也没留下?”欧阳延略带激动的话语打断了刘耿的思路。
虽然这也是有可能的,但刘耿始终觉得能搞出来那么多事的人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这一局。
“不好说。”刘耿的心情一点也轻松不起来:“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样……”
刘耿的话都还没说完,就听见郑豫新的声音了:“大王!出事了!”
刘耿的心一紧,急忙撩开车帷向外看,只见郑豫新领着大队亲卫守在王府门口,众人像是围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
“就在刚刚戍卫换班之际,王府门口就出现了一具尸体。”郑豫新的表情很难看,这等于凶徒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作恶,可他竟然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
刘耿被抬下马车,众侍卫立马让开,一具横摆在王府门前的男尸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没人看到尸体是怎么出现的吗?”
郑豫新一脸懊恼:“都盘问过了,没人看见,只是换一个班的功夫,地上就多了这具尸体。”
“戍卫换班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什么样的人可以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刘耿一边观察着这具尸体,一边喃喃自语道。
“想必是个武功高手……轻功至少在我之上。”郑豫新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
“这样的高手,并不多。”刘耿皱了皱眉:“就怕有些人深藏不露。”
“无论怎样还是要查一查,这件事你去查。”刘耿跟郑豫新吩咐道,同时联想到了刘暄失踪这件事情。
刘暄的失踪也颇为诡异,不是一队武功高手的话很难做到半路劫人的……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刘耿让人把尸体搬到京兆府的殓房里,都第四具尸体了,欧阳延也算见识过了,早已做好强大的心理准备。
“这具尸体……”欧阳延斟酌着说道:“吃了啥?”
刘耿听见这个问题,转过头郑重地看了欧阳延一眼,把欧阳延盯得浑身发毛。
“这具尸体的喉部没有东西。”
“嗯……嗯?!”欧阳延的反射神经跑了一个来回:“不对啊,他他他身上什么都没有?”
那不是更难查了么?
“这也太不厚道了吧,一次比一次难,啥也不留下叫人怎么查啊?”欧阳延忍不住抱怨道,他现在在刘耿面前倒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会不会这人跟前几个案子没关系?”
刘耿的目光就没从那具尸体上离开过,这具尸体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他被毁了容,想从面貌辨认死者是不可能了。
可越是这样,刘耿心中越是怀疑。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前三具尸体死者都没有容貌被毁的……除了第一个,但隋业的死法就是被烫伤,不像这个死者是死后再被人刻意划花了脸。”
“也许这具尸体本身,就已经给了我们足够的信息让我们找到死者身份。”
欧阳延眨了眨眼睛,又问道:“那他被这样毁去容貌,又没有留下任何提示,会不会这个毁容就是提示……也许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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