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疑的还是顾王妃,她的骸骨都呈青黑色,明显是中剧毒而死。”第二愔的神情异常严肃:“我觉得弘农王一家子,都应该不是正常死亡的。”
刘耿眉头紧锁:“算上刘隆的话,这一家子的人都死于非命。”
“原本我是怀疑刘暄的,刘岂、刘宏的死对他确实有好处,甚至不喜他的孙太后死去,对他也是有利的,可这一点在顾氏这里说不通,顾氏已是正式的继王妃,她活着对刘暄而言绝对利大于弊。”
“而且那怎么说也是他的母亲啊。”
母亲?
刘耿的脑海中一直盘旋着第二愔说的这句话,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可刘耿不知怎的就是特别在意。
他还需要更多有利的证据来支持他的想法。
刘耿独自坐着,看雪停了又落,落了又停,院子里的积雪还未消融便又覆盖了新的。
即使什么也不做,他也知道时间正在匆匆流逝。
弘农这边还没有什么眉目,上都那边又不太平了。
“陛下召大王立即回上都。”郑豫新是专门来接刘耿的:“具体情况大王回去便知晓了。”
“你还跟我卖起关子了,到底什么事?”
“上都出了命案。”郑豫新这话说得不是很有底气。
“出了命案有京兆府,有大理寺,为何偏偏急着要我赶回去?”刘耿对自己的属下太了解了,以至于他们只是稍稍变变脸色他就知道他们是不是有所隐瞒。
“因为……这命案的凶手留了信,指定要大王来破案。”
“什么?”第二愔只觉得奇怪的事不能更多了:“什么凶手作案还留了信指定要人来破案?”
刘耿也觉得匪夷所思:“他还说了什么?”
“那个凶手说只能大王来破案,若其他任何人接手,他也不敢保证还会不会死更多无辜的人。”郑豫新一脸愁容:“京兆府不敢妄自接手,将案件瞒了下来直接呈递的陛下,然后陛下便下了旨。”
“这凶手也太胆大包天了吧,这么直接威胁人呢还?”崔云旗还以为自己听岔了,现在这是什么世道,行凶者都能横行霸道了?
“此时不宜再拖,但弘农这边也不能就这么丢着不管了。”刘耿看了一眼第二愔,第二愔立马从那眼神中看出了刘耿那带着一丝恳切的情绪。
“第二愔,你留下。”
果然,第二愔猜对了。
“这边的案子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刘耿这也是没办法:“这案子你最熟悉,交给你我放心。”
“是,属下领命。”第二愔虽然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刘耿分开,她直觉上都的案子就是冲着刘耿来的,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在蔓延。
但第二愔不能拒绝,这是她的职责。
“大王,注意安全。”第二愔想说很多,可最终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刘耿没敢多耽搁,立即就随郑豫新回了上都。
第二愔到城门去送,差不多四年,这好像是第二愔第一次跟刘耿分开。
她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心突然狂跳了起来,第二愔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迈出脚步追了上去,可追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
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只有尽快把弘农的案子破了,她才能回上都帮刘耿。
第二愔垂眸敛目,似下了某种决心一般闭了闭眼睛,然后决然往城内走去。
现在的线索很杂,大部分死者都是无法对应身份的流浪者或外乡人。
说明这个凶手是有目的地寻找作案目标的,就是为了遮掩自己的犯罪事实。
没有人报失踪,官府便不会立案追查,某种程度上讲这是凶手的自保方式,他并不想让人发现他在干什么,所以说他也并不是真的那么毫无顾忌。
那么矛盾点就是他杀这么多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嫌疑最大的还是弘农王府里的人……再加上这个弘农王府里几乎每个人的死因都有疑点,如果能解开他们每个人死亡的疑点,那这个案子就能破。
第二愔决定将查案的重点转移到弘农王府每一个人身上,刘岂、刘宏、孙太后、顾王妃,包括弘农王刘炎,甚至那个四年前就死在上都的刘隆。
有什么东西一定是能将这些人串联起来的……第二愔很快就把每个人的尸首都再检验了一遍,以防有任何错漏,甚至连弘农王的尸体她都重新勘验了。
她已经顾不上什么规矩礼仪了,但凡是阻拦她的人,她都以维辟司司史的身份强力“镇压”。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般“目中无人”地以身份压人,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必须马上破案,然后赶紧回到刘耿身边去。
马车辚辚,刘耿离开上都的时候还是那般大的阵仗,如今又回来,可是低调了许多。
“尸首在何处?”连夜赶回来,他顾不上休息,便直接去了京兆府。
京兆府尹裴世昭已经离任,现任的新府尹欧阳延上任不满三年,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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