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愔想看看还有没有人会去那个卖花老丈哪里买花,或者有什么人会经常出入,所以时不时地关注着那位老丈的动静。
她知道那老丈家住城东,蔚县城东有一条河自北向南流过,河流附近总是会冲击出星星点点的池塘或者浅滩,那老丈家的莲花就是靠自己家院后那个小池塘栽种的。
第二愔赶到老丈家的时候只见大门紧闭,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应答,此时天还不晚,第二愔开始焦躁起来。
她使劲地推了推门,才发现大门被门栓给顶住了。
年承安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怎么了?”
第二愔面色凝重,没有时间理会他,直接飞起一脚就将大门踹开,只听得门栓应声而裂的声音。
“老丈!”第二愔进门便喊道,没人回应。
整个小院安静得可怕,第二愔放轻脚步,将手放在剑柄之上。
“谁?!”跟在后头的年承安瞟到一黑衣人翻过侧墙,留下一句:“我去追人!”便追着那黑衣人去了。
第二愔担心老丈的情况,赶紧冲进屋内,屋内并没有人。
“老丈!老丈!”第二愔一边喊人,一边四下查看,总算在通向后院的过道上看到些许呈现滴洒状的水渍。
第二愔心中一凛,立马奔向后院,只见那池塘边躺倒一人,不是那卖花老丈又是何人?
老丈的衣服已经湿透,上半身完全泡在水里,不知死活。
第二愔迅速将人拉出来,探了探鼻息、脉息,已经没救了。
第二愔颓唐地跌坐在地,她要是早一些来就好了……她抱着脑袋,只觉得懊悔无比。
又是一条人命!
第二愔心中恼极悔极,思绪却愈发平静。
她站起来,仔细检查老丈的尸身,死者发髻散乱,指缝中有泥沙,口腔鼻腔里也有泥沙,两手握拳,腹部微胀,明显是溺水而亡。
此处的水塘并不算深,还有几株菡萏在其中盛放,淤泥很多,看来是老丈用来养莲花的。
尸身上并无血迹伤痕,但死者面颊泛红,再结合刚才的情景,明显就是有人将死者摁入水中溺死的。
若不是她忽然来到,估计这位老丈恐怕就要因为“不慎失足落水”而死在自家池塘里了吧。
此时年承安已经回来了,不用他说第二愔也知道人没追到。
“是个熟悉地形的,小巷里绕几圈人就不见了。”年承安气闷得一跺脚,转眼看向躺在地上的老丈。
“他是被那个黑衣人按在池塘中溺死的。”第二愔回答道:“要是我们没来,他再把这些挣扎的淤泥痕迹脚印都清除掉,死者就该死于意外了。”
“那黑衣人到底是谁啊?”年承安一脸郁闷:“他杀死一个卖花的老丈又有何目的?”
“还能是谁?”第二愔站起来,转头看向年承安,眼中的冷意像海潮一样溢出。
“不可能啊,我一直看着,他根本没有机会!”年承安疑惑万分,他不是不相信第二愔的推断,而是他明明眼见为实,他一刻钟都没有让解卓逸离开自己的视线。
死者两臂已经开始僵硬,第二愔目光扫去,在他那紧握的手掌里发现了什么。
她小心的上前掰开老丈的右手,只见老丈手中握着的是一截断绳。
绳子是编制的红色细绳,一看就是佩戴饰物的挂绳,许是挂坠许是腰佩,既然绳子在老丈挣扎中被扯断了,那东西说不定还留在这里。
第二愔躬身在泥水中摸索着,同时告诉年承安:“得马上回解卓逸家中去,同时让昂野调亲兵来守住蔚县前后门,务必要拦住两个人。”
“两个人?”年承安心中划过一个想法,不过他仍旧不敢确定。
“不错。”第二愔的手从泥潭里伸出来,那是一块玉佩模样的东西,第二愔将它擦干净,只见那是半块玉佩,一看就是一块玉佩分作两半的。
“有这种信物的,不是夫妻,那应该就是兄弟了吧。”
年承安带着亲卫去城门截人了,第二愔自己回到了解卓逸家。
屋门半掩,第二愔直接推门而入,院内花草纷红骇绿,昨日看花还觉得露红烟紫,今日再看却又多了一种恨紫怨红的心情。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屋内人说话了,原本清朗柔润的音调此刻还带着些笑意,就像上元节最难的灯谜被自己猜中了似的,解卓逸有一种得意又释然的倨傲。
“你为何不走?”第二愔看着解卓逸还在悠闲的点茶,窗边依旧是那盆半开的紫莲,夕阳洒金,相映成景。
“走得掉吗?”解卓逸眉眼带笑,“从我在老丈家被你们发现,哦,不,应该是从你来着蔚县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逃不掉了。”
“不是我来蔚县的那一刻起,而是你杀人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自己注定一生都逃不掉了。”
“是啊……一生都逃不掉了。”解卓逸像豪饮烈酒那般仰头喝下那杯茶,然后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摆,像一个倜傥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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