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耿也细细看过,此伤处的芒刺向内:“这伤是被人殴打所致。”
他这一开口,道观里的弟子们立马就觉得定是当年向柏打了人,这便是证据。
可刘耿又继续说道:“这伤是旧伤,连血瘀都没有了,至少也是十年以上的伤了,不可能是六年前造成的。”
除了尺骨上的伤痕,其他地方就再也没有明显裂痕了,而且煮骨也没有验出任何毒素。
第二愔不打算放弃:“九郎,待哪日天气晴好,再行蒸骨如何?”
刘耿想了想,点头道:“可,不过你也知道这副骸骨骨脆有异,万事都得小心才行。”
第二愔自然是极为小心的,亲自将骸骨用席子保存好了,就等待着天晴的日子。
第二愔有些急,不过比第二愔还急的大有人在,反而是向英安慰道:“某和家父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再多等几日又如何,总会天晴的不是吗?”
“也是。”第二愔冲向英笑了一下,刘耿看着她笑,眼光自然地瞥到了她身旁的向英。
“向班头,为了尽快破案,某有一事想托。”刘耿十分友好地冲向英淡笑了一下。
“曹掾但说无妨。”
“那就有劳班头你找一个空旷又向阳的地方,挖一个长五尺、宽三尺、深三尺的坑,同时准备两张新席子,柴火木炭大量,好酒两升以及酸醋五升,最重要的是红色油伞。”
向英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快速记下,偏偏刘耿又说得很快,让他一时有些头大。
“向班头记住了么?”刘耿见向英憋屈地点了点头,笑得更和蔼了:“主要是力气活,早些准备好,等天一放晴就可以蒸骨验尸了。”
向英非常陈恳地谢过了刘耿,立马拉着解卓逸看地挖坑去了。
第二愔看着笑得十分满足的刘耿,莫名道:“九郎,什么事这么高兴?”
“没什么。”刘耿看着第二愔皱了皱眉头:“今天你辛苦了。”
“我没什么,一点也不累。”第二愔看着刘耿一脸不舒服的样子,忙问道:“九郎是否不适?”
刘耿跟平常一样摇了摇头,不过微蹙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第二愔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又在忍痛:“昨日刚被陵苕真人治疗过,若有不妥还是要尽快告知真人才是。”
“没事,”刘耿咬了咬下唇,看上去竟然有点可怜:“我就是有些腿疼。”
刘耿说话声音很小,听在第二愔耳中便带有了一丝隐忍的委屈,她马上就心疼得不行:“那我马上去烧热水,热敷一下或许会好受些。”
“嗯,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目睹了整个经过的林经年在刘耿的身影远去之后抖了一抖——笑容满面的大王果然很可怕啊……
目睹了整个经过的王令角捏着下巴——看来是时候通知阿耶阿娘了,咱家小妹被人盯上了……
两日后的中午,第二愔带着心远的尸骸去了向英提前挖好的土坑。
土坑按照刘耿说的挖好了,然后用柴火木炭将整个土坑都烧红了,烧红后再把那些燃料都撤走,趁着土坑还热马上浇入酒和醋,泼洒均匀,白烟瞬间喷出。
在水汽蒸腾时快速将骸骨抬入土坑,再在上面盖一张席子,就用坑内的热气蒸骨一到两个时辰。
等土坑冷却后,就可以把骸骨抬上来验伤了。
刘耿主动撑起油伞,让第二愔可以认真验看。
第二愔半蹲在地上,随着刘耿的红伞移动检查尸骨。
“尺骨上的骨断处两侧都有血晕,这是生前伤。”刘耿指着之前发现的断骨处对第二愔补充道:“若骨伤处没有血荫,就是死后伤。”
第二愔点头表示明白,又继续仔细查看。
“咦?死者的头上有一块淡淡的血荫。”第二愔发现了一个新的伤痕。在死者头盖骨后脑枕骨处有一个三寸的血晕痕迹,没有骨裂,所以第一次煮骨涂墨汁都没有显现出来。
“这应该就是致命原因。”刘耿看了之后,用纸笔画下后枕骨处的血晕痕迹。
“这下清楚了,我们师父定是被向老班头打了一闷棍,所以才暴毙而亡的!”道观里的道士见到此等情状,只觉得自家道人终于沉冤得雪,一个个都恨不得冲上去直接按住向柏。
“这并不是被打所致。”刘耿的声音传来,原本还闹腾腾的众人立马像被一阵风封住了嘴似的安静了下来。
“可心远师父的头后明明有伤……”山菡是心远收的第一个徒弟,自然对自家师父的事情最上心。
“诸位请细看这道伤口,中间是个空白的圆形,而圆圈外才有血晕,就像白日当空发出的光晕。”刘耿将自己画下来的图给大家看了,又继续说道:“首先头骨上并没有伤口。”
“若颅骨有致命伤,应是青黑色,且折断部位有淤血。可此处颅骨平滑,除了血晕,并没有他物伤痕。”
刘耿将图收了起来,拿出卷宗记录:“这个案子发生在炎炎夏日,按照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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