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愔被刘耿这样盯着,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立马松了手。
尾指上那点温度散去,刘耿就觉得流淌在自己心脏里的一丝暖意也跟着被抽走了。
有点空落落的。
第二愔有些尴尬,只好转移话题:“靳元枫尚未归案……九郎可是有主意了?”
刘耿想到案子神色就严肃起来了:“他还带着许明仁留在应县,说明他还有事未完成不能走,看牢金矿和族长这边,不用我们找他,他自己也会出来的。”
不出刘耿所料,当天审完和志文,靳元枫就有消息了。
只不过靳元枫的书信没有送到衙门,而是送到了潞娘子那里。
刘耿和第二愔一回内堂,就见潞娘子已经等在那里了,柳眉蹙起,满脸的不安之色。
“出何事了?”第二愔还以为是潞娘子自己出了什么事情。
潞娘微微摇头,把手中的一张纸递给第二愔:“我今天收拾铺子准备开店,没想到却在店里发现了这个。”
第二愔将那张纸打开,只见上面字迹潦草,写得也很简单:“两日后,以许明仁交换和志文,时间地点另行告知。”
“你看。”第二愔有将那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刘耿:“这是靳元枫的字迹?”
“嗯。”刘耿点点头:“我看过县衙内的公文,每个人的字迹我都辨认过,有部分公文上有这个靳元枫的签名,字迹相符。”
第二愔忍不住佩服道:原来刘耿私底下用过这么多功夫,他对这样的小细节都如此在意,看来自己要向他学的不只是单纯的验尸法门这一件事,她还足够长的路要走。
“潞娘子具体是在店里那个位置发现这个纸团的?大概的时间是?”刘耿想要更具体一些的答案。
“就是在窗边,可妾检查过窗门,都是紧闭从内合上的,绝对不会有人可以打开扔进这个东西。至于时辰,大概是卯时末。那时天刚刚亮,妾一看到纸条就连忙赶来县衙了,可你们在审案,于是妾就一直等在内衙里未离开。”
“那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第二愔有些着急:“要不我随潞娘回店里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刘耿垂眸看着那张纸,一直在想什么,半晌后才答道:“也可,我会继续留在县衙,尽快调集人手。”
还有两天……第二愔忍不住沉吟道,为什么要给两天时间呢?如果我是绑匪,一定是今早交换人质才好,留两天时间岂不是会增加自己暴露的机会么?
毕竟应县说大不大,要真用人海战术去搜寻,靳元枫不一定能躲过。
那就是他需要准备什么,或者他在等待某种时机……
再过两日便是四月初十,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
第二愔一边在柳三家四下查看,一边想着这些看似不着调的问题。
潞娘子是在准备开店时发现纸团的,一般都会将店里的几案软塌收拾整齐了,打扫过,才会开门开窗迎接客人。
那开窗基本上是最后的步骤了,潞娘子在窗户角落的桌子底下发现这团并不算显眼的小纸条的,那时候店里已经打扫过一遍,基本上不会留下什么有用的痕迹了。
窗户也未破损,没有撬开的痕迹,难道这纸团是昨天就有人扔在此处的?
“潞娘子,昨天店里都来了些什么人啊?”第二愔转过头问道。
潞娘子的脸色并不好看,她有些颓然地说道:“这几天出了这么多事,客人都来得少了。昨天一整天也就来了两三个客人,还都是村里的熟客,如果需要的话,妾可以把他们的名字写给你。”
“都是熟客……”第二愔摇了摇头:“不必了,若是熟客所为,应当本能避免把纸团扔在店里,你看你连来过人的名字都记得,这样不就等于毫无顾忌地暴露自己了吗?找到这留纸条的人便能顺腾摸瓜便能找到靳元枫,他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的。”
“来的人中有谁是和衙差们有联系的吗?”第二愔又问道。
“都是普通村民,一般不会和官府中人有什么来往的,不过咱们县就这么点地方,衙役巡街时遇到也难免。”潞娘子这回答先是否认,却又补充了她自己也不确定的信息,这样的话就是说谁都有可能。
“还是半夜无人之时偷偷扔进来的可能性最大。”
潞娘子家的窗户都是朝上打开再用棍子顶住的样式,窗顶部有一个小钩子,关上窗户的时候就用小钩子勾住墙上的暗扣。
若只是这样,那倒是真有办法从外面将钩子挑开,用一截细铁丝之类的就可以了。
可问题是潞娘子家的窗户扣上之后还会用顶窗的木棍栓上,就和门栓一样,窗户中间没有开合的缝隙,这木棍是不可能挑开的。
第二愔给难住了,难不成这人是鬼神不成?还是……一直潜伏在柳三家的人。
“潞娘子家的仆从杂役有多少?”第二愔问道。
“除了我和柳郎,还有一个帮厨的,两名杂役。”
“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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