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哲学史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 迷惘与挣扎(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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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店里忙来忙去，走来走去，时间过得好慢，像是一台生锈的机器，缓慢的转动。我和苏青在低着头查着账目，店外人来人往，我偶尔用余光看着街上的人群，可是越看越看不清，我的眼里似乎没有一个个确定的人，仿佛他们都是一个个模糊的人像，一个个灰色的影子，在街上虚无缥缈地穿来穿去，飘来飘去，没有声音，没有模样，没有呼吸，仿佛是无声的时光在街上走着一样。我回回神，认真的把目光投向窗外，但是眼睛再也没有了落脚处，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袭来，我的心难过得要死。苏青拍拍我，把我喊醒，我才渐渐从那种感觉中抽离出来。苏青看我心情不好，就跟我说着他半辈子积累起来的笑话，其中有一些真是俗不可耐。他说他可不轻易拿出来，我听着听着笑死了，觉得他真是豁得出去。店里有两个伙计，一个在打着哈欠。一个在修着指甲，无精打采的等待着客人来买布。他们大多时间互不理睬，偶尔又小声的聊着几句，觉得话题没意思了，又都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发愣。店里的生意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应该说是很糟，一两个小时过去了，只来了两个客人。

    早一点进来的是一个衣着还算考究的中年男人，叼个烟斗，穿一身面料不错的丝绸衣服，进了店以后就说要拿最新的丝绸来看看，我想他真是对丝绸真是情有独钟，吃着锅里的还看着碗里的（在这里用这个词可能也不太恰当）。店员说在店里不准叼烟斗，他暴跳如雷，硬是要把老板找来，说不然他就不愿意，幸好老板就在旁边，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苏青上前费尽口舌跟他去解释他才罢休，但是连布看都没看就走了。我说做生意也不容易，苏青说就这样。

    晚一点进来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他的皮肤黝黑，头发蓬乱，胡子邋遢，浑身脏兮兮的。他穿着一身灰绿色的粗布衣服，衣服破破烂烂，处处占满了泥土和饭菜汁之类的东西，他的腿不是很利索，看来是有旧伤。他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就直奔茶几而去，慌忙拿起茶壶里的把茶往嘴里倒。喝茶像喝救命的灵丹妙药一样，似乎这一秒不喝，下一秒就喝不到了。桌子上有两个小茶壶，他喝完了这个正要拿另一个时，一个店员想冲上去制止他，被我拦下，我说让他喝吧，与人方便，于己方便。店员对我说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的的第三次了，我于是沉默无语。老汉还在那拼命的喝着茶，一个店员冲了上去，我想阻止他但是再也不好意思开口。他快步地走过去，一把按住茶壶，然后礼貌地说现在不接待客人，要卸货进货，请老汉出去。老汉一听，一屁股赖在了茶几旁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在那悠闲自在的哼着歌，不时地咬着手指甲，然后噗噗地吐出来。店员看状知道不能再这么客客气气，只得翻脸，提高了语调变换了语气怒气冲冲的叫老汉出去，老汉理都不理，还是在那咬着指甲，不时地抬眼瞟着站在他身边的店员，露出不屑的神情。店员气急了，对老汉身上脸上就是一拳，老汉被打的跌倒在地上，缓缓站起来半捂着脸露出痛苦的表情，连连求饶，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傲慢，然后灰头土脸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越来越不明白，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这个社会的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人人都是欺软怕硬，欺善怕恶，卑鄙丑陋，无耻下流？到底我该不该怜悯这个社会，该不该怜悯这个社会下的人民？还是该怜悯我自己？或者变得视若无睹。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分不清善恶，分不清美丑，到底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善真的是善吗？恶真的即是恶吗？好像在这个社会的大熔炉下，每个人都在被打造着，打造成唯利是图的模样，打造成追名逐利的模样，打造成卑躬屈膝的模样，打造成趾高气昂的模样。我渐渐觉得自己也快被这个熔炉融化了。我惊恐的发现自己在改变着，不可逆的改变着。我的心渐渐被这个世界的寒冷冰封了，我的棱角也渐渐被这个世界的混沌磨平了。但我想我还在气喘吁吁地抗争着，只是越挣扎越觉得力不从心，越挣扎陷得越深。我努力的喊着，喊着身边的人们，喊着沉睡的人们，我想把他们叫醒，叫他们和我一起，跳进更清明的世界里。

    苏青再次把我从迷蒙中叫醒，他说我可能是太累了，让我休息一会。我也没有推辞，坐在帐房拐角一个椅子上看着窗外发愣，阳光照进来，洒在我的眼睛上，刺得有点发疼。我抬头望了望天，太阳已从初望时的正南方向西偏了一个好大的角度。白云在太阳四周不停的游荡着，像是在和太阳打游击战似得，不曾远离也不曾靠近。风从窗户的缝隙吹进来，拂在我的脸颊上，有一种被母亲用手抚着脸的温暖感觉。远处的树被风吹得扭着头，像一个个士兵听到军官立定往右看的指令似得。树上的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金黄色璀璨夺目的光晕，在风中摇曳着，轻舞着，缤纷了我的整个世界。

    布店的生意实在冷淡，那个老汉之后好久都没有人进来。我在这其间不断的问苏青我的事，他说一会我就知道了，我等啊等啊等，等到阳光越过了斜对面的酒楼的屋顶，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份清明。我觉得再等下去可能也没有结果，想要去向苏青告辞，还没等我开口，苏青说你等的人来了。

    我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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