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云十分高冷,选择不予回答。
苏碗碗十分无奈,被晾到了一边,若是平时,太后必定会救场,只需说一句“这段饭本就是为了你,云儿只不过是顺道沾沾光而已”云云即可。可是今日,太后的心情似乎也不太爽快,所以同样没有说话。
苏碗碗一个人默默地埋头苦吃,得了,就当她从来没有开口过,反正她脸皮厚!
相比起她的狼吞虎咽,慕轻云的吃相简直过分文雅了,几乎可以用“数米”二字来形容。苏碗碗看不上他温吞的吃相,依旧自顾自地苦吃着,眼神却忍不住朝着旁边飘了几下。
慕轻云似乎注意到身边人的灼灼目光,便扭头去看,正好对上了一双稚童般明亮的眼眸。
苏碗碗的吃相算不上文雅,却很可爱,两腮一鼓一鼓的,像是一只塞满了食物的小仓鼠,很是真实。即使是慕轻云这样从小礼仪严格的人,见了她这模样也不会觉得不喜欢,反而觉得唇齿生香,自己的胃口也好了许多。
若说他自己的吃相是赏心悦目,一举一动都是优雅高贵,那么苏碗碗的吃相就是阅尽百态,返璞归真,这才是品味美食该有的态度。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勾起,浓厚如蝶翼的长睫微微扇动了一下,那抹笑容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云淡风轻。
这一切落在太后眼中,却有些刺痛。
她不是不喜欢苏碗碗,这孩子长的可爱,生的可喜,是个难得的福星。可是这么好的孩子,却偏偏和慕轻云扯上了关系,两人相较之下,太后只能选择自己最爱的那一个。
若是慕轻云没有动情,或许还会好些,可是……
太后朝着柳绦姑姑望了一眼,柳绦连忙上前,给苏碗碗递上了一杯小酒。太后也举起了酒盏:“碗碗,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哀家还真的有些舍不得你……”
苏碗碗低下了头,这几个月的相处,她也有点舍不得太后了,尤其是她还给自己提供了这么好的环境,可是,这里简直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她不得不走。
“你想走,哀家也不能强行留你,干了这杯酒,以后记得还要经常进宫来陪伴哀家。”
苏碗碗点点头,眼眶有点发红,正准备浅酌一口,她身边的慕轻云却劈手将她手中的酒杯夺了下来。
酒撒了一地,苏碗碗的血色罗裙上也染上了不少酒污,弄得她一脸懵逼。慕轻云望着祖母,一字一顿地说道:“毕竟也是个女子,她又没用,一杯就倒了,还是不要饮酒了吧?”
他攥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
太后的表情并无起伏,气氛却依旧越来越压抑了起来,看得出来,太后此时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
苏碗碗很是尴尬,本来她觉得都要走了,看着太后的面子喝这么一杯无所谓,如今却被慕轻云十分强行地抢了过去,她有些尴尬。
本来今日宴饮的气氛就有些奇怪,苏碗碗觉得很不舒服,加上这践行宴太后却没有让煌姿来……苏碗碗越发觉得太后必定有什么目的。
所以,她虽然感到奇怪,却并没有出声主动要求喝酒,而是在一旁默默观察着。
祖孙俩什么话都没有说,所有的对峙和坚持都写在了对方的眼睛里,谁都不肯轻易让步。最后,太后像是突然泄了气一般,对着他说道:“罢了,你且坐下吧,今日是来给碗碗践行的,不是来吵架的。”
慕轻云这才坐了下来。
苏碗碗轻轻低下了头,来掩饰自己因为莫名心动而变得潮红的脸。
她不知道太后和慕轻云各自都是为了什么目的,可她就是凭直觉感受到,慕轻云是在保护自己的。
大概是被慕轻云拒绝了,太后的脸色看着就有些阴沉,虽然在太后病愈之后,她已经很少有表露出强烈愤怒的时候了,可是苏碗碗还是能从太后开始举手抬足的细节之中,感受到她细微的情绪变化。
慕轻云像是毫无察觉般,继续拾起筷子,加起来一小块儿鳕鱼,沾了一些鲜香美味的酱汁。放入口中,他闭上眼睛,任凭它细腻的肉质慢慢的在口中化开,回味无穷。
在此之前,一旁的苏碗碗,刚刚夹的食物也正是鳕鱼,明明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可是不知怎的,两个人都有些悸动。
就连柳绦姑姑都看出了端倪,一个劲儿地皱着眉头,这两个孩子还是太嫩了,做什么事情都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太后当即就撂了筷子,这饭她吃不下去了。
正当她转身想要回房,慕轻云去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祖母留步。”
慕轻云毕竟是个很孝顺的孩子,虽然他处处都在维护苏碗碗,可是他唯一关心的只有祖母而已。
太后当真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冷冷地望着他。
“今日父皇在午膳时邀我去了玄遥宫,他还给我透露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户部尚书一职即将易主,父皇问我,对此是否有什么想法?”
太后闻之一惊,显然没有想到此事。
“同时,西域通商一事,已全权交给苏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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