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走出玉清殿时,红日初升,照玉清殿广场一片光明。
金光流动,光芒刺眼,许仙不觉抬手放在眼前,阳光透过手指缝隙,带来暖人的气息。
这一夜让他心事重重。
千秋子闭关许久,避见外客,几日前出关,又恰逢山下方寸仙子前来寻仇,青城山大堆杂事等他处理,人心惶惶,等千秋子处理完门派杂事,安抚人心,已是数日过去,如今更是一人独自修行秘术,这原本应该是机密的事情,在这个特殊时期,青城山上人尽皆知,少壮激进者彻夜高歌痛饮,擦拭青锋。
战事一起急如火。
酒仙子天明便去寻千秋子,商议论剑,嘱托许仙前去上清殿等待消息。
“道兄,可是有什么心事?”
一个幼稚的声音问道。
许仙惊绝,才发现在殿前站了已经一刻时间。
“无事。”问话的正是掌灯的小道童,小道童手持着扫帚,一板一眼清扫着纤尘不染的青石地板,眉目间神情凝重,许仙心想这道童手中的扫帚,也许并不比护山人手中剑轻。
许仙让开小道童,拾着台阶走下去,三十步台阶走完。
许仙回头,问道:“道兄,如今山上各处都在练剑,这扫了千日的地板,又何须再扫,可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道童停下动作,顿足瞧着艳阳,青城山上几乎少有落雨,千篇一律的日出让清心寡欲的人也生出了烦躁。
道童嘘声观察着太阳上升每一刻角度变化,带来的颜色改变,痴迷道:“太阳上升到三十度,阳光是淡红色而暖人,上升到六十度,阳光是紫色而炽人,上升到九十度,此时正值当空,阳尽阴生,阳光是深红色而冷人。”
“这么多颜色变幻,哪有时间去顾着山门前的事情。”
许仙愕然,呆愣看着道童消失在殿后,抬头看着太阳,似乎有一些不一样,又稀疏平常。
“师兄,你怎还在这里,酒仙子和掌门在上清殿等待许久了。”
远处传来呼唤声,一道流光落在许仙面前。
“师兄,你方才可是见着那道童,道童可曾和你说一心一境。”
道人眼见道童消失,拉着许仙手,御剑飞向上清宫。
“一心一镜?”
“师兄不知,那道童原本是上清宫三代弟子,只是练功出了岔子,伤了脑子,这才到玉清宫做了掌灯童子,平日最喜说些痴呆的话儿,山上苦闷,师兄若是听了,便只当是寻个乐子。”
“哦,原来是这样,只是一心一境,淡何容易。”
许仙呢喃,寻着道人的剑光遁入云海。
…………
剑光似流星划过,云海翻涌,迅如雷霆。
上清宫远远在望,许仙掐了剑指,脚下凌虚剑弥漫青光,碎成光点。
上清殿是青城山至尊圣殿,供奉道家三清之一的上清圣人,殿前有青石台阶九百九十九步,直人云海,若是寻常凡人见了,只当是天上仙宫也不过如是。
许仙在台阶前站定,前方早有道人等待,远远见许仙身影,运气大喝一声。
“剑起。”
这一声当真如雷霆万钧,声碎金石,哨子似的传入台阶之上云海。
许仙面目一凝,站定抱拳,对着那道人行了一礼:“王屋山剑修,许仙前来拜山。”
“许道友,请。”
道人回礼,做出手势邀请。
许仙拾台而上,在第一台阶站定,额头发丝飞舞,剑光凌然,如寒风肆虐大地,眼前闪过一抹白光,刺人眼目,让人如坐针毡。
许仙神色不变,继续而上,下一步风雷大作,电闪雷鸣,这一剑如雷公怒目,许仙只待那剑气飘过面目,狂乱剑气到了面目,化为微风,许仙眯眼,眼前青丝飘零。
许仙对着台阶微微行礼,向着下一台阶走去。
“千剑拜山。”
这习俗不知从何时兴起,只道是第一任青城山掌教玉鼎真人上上清山时,山上曾陆续出现千余种剑气,这千余中剑气游散在天地之间如渺渺微尘,玉鼎真人登山,剑气如遇明主,寻气息来投,一时成就青城山威名。
后来人若是上青城拜山斗剑,登上清宫,都需经这青城弟子千道剑气考验。
许仙心知这是千秋子让自己知难而退,千道剑气,愈是后来愈是凶险,这千余步青石台阶,不知坠了多少威名赫赫的修剑志士。
许仙拍了拍凌虚,低声:“老朋友,且让你我好好看看这上好风光。”
凌虚剑青光从背后剑鞘中飞出,许仙飒然一笑,青丝剑意顺着台阶直冲而去,沿途光芒闪烁,青丝剑意去如闪电,许仙附身在剑意之上,放声大笑。
青丝舞白发,常醉笑春秋。
这哪是登山,分明是欺负人。
青丝剑意一路摧枯拉朽,台阶前闷哼声不断,寻常剑气一触碰青丝,便如泥罐碰着铁锤。
碎了一地。
许仙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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